楚惠猶如觸到炭火一般,縮回了手。
“不不,我不要這些,讓我見見老爺好不好?管家,我是清白的,我並沒有被人......請相信我!”楚惠用力推著花銅的手說。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您還是走的好,就算是別人算計您,說明有人不容您,您又何苦繼續留下來?”花銅說得很明白。
他此時既沒有相信楚惠是清白的,但也沒有之前見到時那麼鄙視她,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兒,掏了五塊大洋給她,這可是花銅自己的私房錢。
“可是......我是清白的......”楚惠懂了,即使有人信她,她也在這個家中呆不下去了。
今天被這個算計,明天被那些陷害,這樣的日子她也實在是受夠了。
她不再分辯了,自己名聲好壞在這個家中已經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該走了。
“您走吧,我送您出去。到了外邊兒,大半夜的,您......您先去找間客棧住下,您的話我會幫您帶給老爺,老爺怎麼想我就......”花銅也說不下去了。
“......”楚惠心死了。
她跌跌撞撞地扶住了牆,說:“管家,能讓我去拿幾身換洗衣裳麼?”
花銅猶豫了一下,見她穿得也確實單薄了,之前在飯桌上穿的狐皮大衣已經不知道在哪兒去了,他記得好像大太太剛才手上拿了一件。
或許是被大太太手走了,那件可是老爺脫人從蘇聯買回來的,貴重得很。
“好吧......那您在這兒等著,我去讓劉媽給您收拾幾件。”花銅提著燈籠出去了,反手又把院門鎖上。
他鎖上院門不是防止楚惠逃跑,他知道楚惠不會跑,反正都要放她出去了,她沒有必要跑,他是擔心又被不軌的人趁機鑽了進去。
到了楚惠住的院子,從院門的門縫兒裏看見,裏麵的幾間屋裏還亮著燈,想必劉媽她們全都沒有睡。
他敲了敲門,又覺得不好,這夜深人靜的,萬一被人聽見不好。
於是,改為小聲喊:“劉媽、冬梅......開門呐。”
劉媽屋裏,她和冬梅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楚惠怎麼好端端的去吃飯,就變成了這樣,她們越想越不對勁兒,可是又想不出來哪兒不對勁兒。
“劉媽,你聽,好像有人在叫門兒,是不是姨太太回來了?”冬梅豎起耳朵。
劉媽欣喜起來,站起來打開房門兒聽了聽,說:“是管家的聲音,我來去開門兒,你去小少爺屋裏瞧瞧小少爺蹬被子了沒。”
劉媽下去開門,冬梅去瑞隆的屋裏去了。
打開門,管家鑽了進來,連忙說:“劉媽,時間來不及了,你趕緊的,給姨太太打包幾身衣裳,快快,老爺要讓她立即就走。”
“走?去哪兒?”劉媽驚恐地問。
“哎呀,快別問了,快點快點,老爺要趕姨太太出門兒,什麼都不讓帶,趕緊的趁著沒人,帶幾身換洗衣裳出去。”管家催促道。
他也怕老爺和大太太知道了,那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