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門外的人終於開口。
楚惠一驚......竟然是丁伯豪的聲音?
她顫抖著雙手,不知搞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楚惠,你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丁伯豪在門外輕聲說,他也怕吵醒了院裏的其他人。
“你......”她很想說你就站在外麵說吧。
可是這麼大冬天的,外麵冷得結冰,讓他一直站在門外也不是辦法,想了想,鼓起勇氣,還是把門打開了。
丁伯豪站在門外,雙眼炙熱地看著她,楚惠臉紅了,忙說:“你請進來吧,外麵冷。”
他走進屋裏,把大衣脫了搭在椅子上,自己也在桌邊坐了下來。
楚惠關上門,走到他的對麵坐下,問:“丁長官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今夜本想去與你告別,再過三天我們就要走了,可是到了那院子,劉媽叫我快到這兒來,你已經被......所以我就立即過來了。”丁伯豪心疼地看著她。
“那你怎麼一進來就找到這間?”楚惠被她看得低著頭問。
“我看見隻有這間亮著燈,這又是上房,想過去你就是在這兒了。”他溫柔地說。
“謝謝你......”楚惠哽咽起來。
一晚上強撐著到現在,此時被丁伯豪關懷的話一說出來,楚惠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別哭,出來了也好,在那裏你也不好過......”他沒有說下去,畢竟那是他的親戚家。
在他看來,她繼續在那個家呆下去,也是她為人妻妾的本分。如今落得被趕出來的地步,離開那個家也算是好事兒。
對於楚惠和花家,他的內心是極其矛盾的。
王錦盛說過他好幾次,讓他強行從花家把楚惠帶出來,軍人的生死誰也預測不到,活著的時候該愛就大膽的去愛。
可是,他總顧及著楚惠的名聲、和花家的名聲。
畢竟花家是妹妹家,他不能落得一個拐騙妹夫小妾的罵名,更不能讓楚會背上水性楊花的罵名。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哭了一會兒,楚惠擦幹眼淚說。
“不要緊,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丁伯豪想看看她有什麼事自己能在走之前幫上她的。
“暫時還沒有打算,原先有想過學學刺繡、製作旗袍,早聽說這城裏有位老師傅在自家開了間成衣店,我想去拜師,又怕人家不肯收。”楚惠羞澀地說。
“學......學點兒手藝是不錯......”他聲音有些小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有些心疼,心疼她要自己拋頭露麵去做手藝。
當即,他有個大膽的想法,這想法是以前從來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的,而今她都已是自由之身,有麵臨自己上戰場之際。
他若再不說出來,萬一......就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我喜歡刺繡,小時候跟家裏的一位大娘學過一些,久了已經生疏了。”說起這些,她又一臉甜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