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妄想從冬梅身上找個台階下,以為冬梅會把她勸出去,那她就好趁機走人。
不然要是沒有人對她說好話送她出這個房門兒,要自己灰溜溜的出去實在丟臉麵。
“太太,我不認識什麼花家,我和我家太太從來沒有進過別人家的門兒,我們從南昌來,太太的娘家是南昌的王氏。”冬梅也伶牙俐齒起來。
“你......你們,你們這些賤......”李氏指了指冬梅,又指向楚惠。
“李雲娘,別自討沒趣兒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識相,咱們還是親戚,你不識相,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請吧,我累了,想歇息一會兒。”楚惠轉身又坐回了床沿上。
“你你,你這個狐狸精,我去找我表哥說去!”李氏自己給自己找著台階。
其實她心裏比誰都明白,看楚惠敢這麼跟從小被丁伯豪寵著的妹妹說話,那一定是丁伯豪在為她楚惠撐腰,自己就是去告狀,丁伯豪也未必會站在自己這邊兒。
她無非就是為自己找了個出這房門兒的理由。
“冬梅,送姑奶奶出去,請姑奶奶到大廳去入席。”楚惠高聲吩咐冬梅。
“是。”冬梅會意,忙對李氏說:“姑奶奶,請到大廳去入席。”
李氏悻悻地顛著小腳飛快地出了楚惠的新房,朝著大廳走去。
她是個要臉麵的人,雖然鼓著一肚子的氣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但是今日來的賓客中大多是本地的名門望族,之前都見過麵兒,打過招呼的。
她若是就這麼走了,那些賓客會怎麼看她?怎麼看花家?
丁伯豪如今前途似錦,她若是在他的喜宴上賭氣走了,今後丁家和花家的關係也幾乎到頭了。
李氏是個聰明人,這些都想得深遠,在楚惠房裏跌了麵子不要緊,大廳裏又沒有任何人知道,怕什麼?
於是,李氏走到大廳門外時,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平複了一下氣息,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喜洋洋地抬起小腳,跨進了大廳的門檻。
“雲娘,剛才哪兒去了?”丁伯豪剛好在門內。
“表哥是在等我嗎?我剛才到處去看了看,咱們家大宅子被表哥打扮得真好看。”李氏避開去了楚惠房裏的話題。
她總不能說,我去了你媳婦兒房裏,在那兒自討了沒趣兒。
“哦,那趕緊的,快去坐下,就等你了。”丁伯豪給她漲點兒麵子,說大家都等她了,實際上已經開席了。
李氏坐下之後,丁伯豪安排好自己的手下和家裏新請來的管家在大廳招呼賓客們,自己則悄悄溜了出去。
楚惠房裏。
“行了,小圓,你把水端出去倒了吧。”楚惠已經洗好了手。
“好的太太。”小圓然後端著水出去倒。
“太太呢?”丁伯豪走上了走廊。
小圓嚇了一大跳,看清楚是丁伯豪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先生來得好,太太正在屋裏和冬梅姐姐說話呢。”
“剛才有誰來過了?”丁伯豪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