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大事兒了?”
丁伯豪背著手站在窗前,麵無表情地轉過來看向王錦盛。
自從在這兒安頓下來之後,他就如同一具空殼一般。
除了每夜把兩個孩子哄睡時會給孩子笑容之外,眉頭就再也沒有對其他任何人展開過。
他的人來到了台灣,但是他的心卻留在了大陸,留在了楚惠的身上。
王錦盛站到他麵前,見他這副表情,心虛地又往後退了兩步,以防一會兒他發火時來得及逃跑。
“您......撫州老家的宅子......被火燒毀了......”王錦盛拿眼偷瞧著他,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丁伯豪火冒三丈,眼睛頓時瞪得銅鈴一般大。
“你再說一遍!”
“老......老家的宅子,全沒了......”
“怎麼沒的?誰放的火?”
丁伯豪此時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共軍攻城,找到了他的老宅,放火把它燒了。
“師座,您別激動,據說......據說是一個逃荒的人在咱們宅子後門落腳,夜裏不小心起的火。”王錦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盛怒的他。
“逃荒的人起的火?宅子裏不是還有管家和其他的傭人在嗎?怎麼會把宅子全燒了?你聽誰說的?”丁伯豪怒不可遏,一拳砸在身邊的桌上。
“內地的情報人員,有......有有潛伏人員報告了此事......您別衝動......”王錦盛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
此時的丁伯豪,就如同一頭發怒的豹子一般,隨時都有咬人的危險。
“楚惠呢?讓你們找人打聽楚惠的下落呢?人呢?”丁伯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此刻的他恨死了自己,恨那天夜裏不該上飛機,恨自己沒有把楚惠帶來,恨自己不該讓楚惠返回撫州去。
如果自己自私一點兒,當時死活阻攔不讓楚惠回撫州去接卿兒,他和她就不會這麼相距天涯。
“對......對不起師座!那邊還沒有大嫂的消息,南昌已經無法去查,撫州也......”王錦盛低下了頭,恨不能自己飛回去為師座去找楚惠。
“飯桶!全都是飯桶!那些潛伏的人員能聯係得上嗎?”丁伯豪怒問。
王錦盛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說了個殘酷的現實。
“這個,不能,那些不是我們的人,屬於軍統管,而且,大概除了委員長,沒有誰知道名單。”
“我委托的也不算是真正潛伏的人員,他們不過是沒能隨咱們過來的那些兵。不過師座放心,我已經托了人繼續尋找,有了眉目我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王錦盛非常謹慎地說,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麵前這頭憤怒的獅子,怕他拔槍。
“好,你安排吧。其實怪你是沒有道理的,這事兒完全怪我,是我沒用,我當時應該堅決不上飛機,留下來去找楚惠。”丁伯豪痛苦地說。
“師座,當時那種情形不能怪您,您若是不上飛機,會被......要受軍法處置,軍令如山,您從未抗過命......大嫂會理解您的。”他連忙安慰道。
“惠兒!你一定要等著我回去!”丁伯豪朝著大陸方向的天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