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找記者做什麼?”冬梅問道。
“沒什麼,問問,多問問總是好的。”楚惠淡淡地笑。
她總覺得大木和大柳說的那位青年記者絕對不是記者。
假如他不是真記者,那麼就是跟花家或者丁家有關的人了。
否則,外人怎麼可能同時打聽這兩家呢?
“哎呀,這個我還真沒有問詳細,不知道那位記者是何方人士呢。”孫三撓了撓了頭皮說。
“哦......”楚惠有些失望。
“嫂子,要不......咱們先回賓館去吧。”李士聰見楚惠情緒很低落,忙勸道。
“還是再走走吧,再看看......”楚惠歎了一口氣說。
“孫三,你快呀,快把我交你保管的那物件兒拿出來!”老梁頭突然催促道。
“丁......太太,我覺得還是這稱謂好些,如今也時興喊太太了,嘿嘿......”孫三叫住他們。
“什麼事兒?”楚惠依舊一臉淡淡地問。
“你們先坐會兒,我取一件東西出來。”孫三連忙走向廳後去了。
“他去取什麼?”楚惠不解地問老梁頭。
“是我怕丟了,托孫三替我保管的,他比我小幾歲,我怕我走得早......”老梁頭有些躲閃地說。
楚惠一行人沒有說話,重新坐了下來。
“來了來了!”孫三小跑著出來,手中拿著一小包紅布包著的東西。
他把那包東西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攤了開來,露出一隻鳳凰釵子,有金、有銀、還有玉。
楚惠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從桌上拿起那隻釵子認真看起來。
“沒錯,這是我的,是我的那支!”楚惠顫抖著聲音說。
“姐姐。”冬梅見她情緒激動,連忙抱緊她。
“冬梅,這隻釵子是我母親的,我母親離開家的時候留給我的,我把它帶到了花家,後來在花家丟失了。”
“沒想到今日竟然看見了它,這是我楚家的釵子啊!”楚惠越說越激動起來。
“姐姐,咱們坐下說,你千萬別激動。”冬梅扶著她坐了下來。
楚惠雙手捧著釵子,邊看邊流淚。
當年她身邊帶著這支釵子進花家的時候,才十六七歲,一轉眼自己都七十的人了,本以為丟失了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竟然相隔幾十年又出現了。
“當年花家上下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它,沒想到會在......會在李雲娘手裏?”楚惠怎麼也沒有想到。
那個出身富貴人家、嫁妝豐厚、又嫁入了大戶花家的李雲娘,怎麼會偷她一支釵子?
“這支釵子是大太太特別交代我留給瑞卿少爺的,我便留了下來,其他幾件給我兒子娶媳婦兒用了。”老梁頭解釋說。
“她為什麼叫你留這支釵子給瑞卿?她又留下什麼話麼?”楚惠急切地問道。
“大太太說,當年她見這支釵子漂亮,又是您的心愛之物,您當時正受寵,因此她讓小丫鬟把釵子謀了去。”老梁頭說。
“丁太太,這也算是完璧歸趙了,您好生收著。”孫三也跟著說。
楚惠默默地用紅布包好釵子,小心地揣在懷裏,仿佛揣著兒時所有的記憶。
“那......嫂子,咱們走吧?”李士聰和袁曉峰說道。
“好,走吧,大木、大柳,多謝你們了!”楚惠朝他們點了點頭。
“不是......丁太太,你們......你們大老遠的來,千萬別走啊,一會兒我的兒子媳婦就回來了,你們......在家吃頓飯吧?”孫三連忙攔住他們。
“吃飯就不用了,多謝你們!我也累了,想回賓館去歇息歇息,你們如果想起點兒什麼,就到賓館去找我們,我們來了會多住幾日。”楚惠微笑著說。
“好,那好,家裏太簡陋了......那行,我們會上賓館去看你們。”孫三無奈,隻好放開了手。
一行人從孫三家出來,直接就回了賓館。
他們見楚惠再也沒有笑容,走得也比較久了,怕她累著、怕她心情不好,因此早些回賓館休息。
到了賓館,楚惠停下來看看對麵的街道,身呼吸了一口,正要轉身朝賓館裏走,突然,她的目光呆住了。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除了街道和不時路過的車輛,沒有什麼人呀。
“你們看對麵的那處老屋,看見了嗎?那不是原先中藥鋪劉掌櫃的宅子麼?”楚惠的手臂直直地伸著,指向她所說的那座老屋。
“是麼?不太象吧?周圍都是新屋了,認不得了。”冬梅皺起眉頭看著。
李士聰和袁曉峰也朝那邊看去,李士聰點點頭說:“似乎正是原先劉掌櫃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