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玫瑰花(1 / 2)

“他姓...姓丁呀。”媛媛有些莫名。

她不明白父親怎麼突然對小健的姓氏感起興趣來。

“姓丁?”袁曉峰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說:“唉...這個姓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爸,是誰呀?我小時候見過嗎?”媛媛趕緊套近乎問。

“你沒有見過,建國後我們都沒有再見過,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在那邊兒過得好不好?”他近乎自言自語地問。

在那邊兒?老爸還真挺念故人的,人都不在了還在想念,老爸可真重感情。

媛媛心裏不覺更加敬佩起父親來,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觸到了父親的哪件傷心往事。

而袁曉峰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妻子兒女說過解放前自己的事兒,全家人都以為他在解放前就參加了革命。

解放前那些事兒可是深埋在他心底的秘密。

在這個遠離家鄉的山城裏,觸了楚惠、李士聰、冬梅三人知道他的底細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他袁曉峰的過去。

隻知道他是一明退休的局長,是個老革命。

他也常常慶幸自己當年被調到這個縣城來,這裏民風淳樸,大家城內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指不定誰就是誰家的親戚的親戚。

所以在那些動亂的年代裏,沒有象全國其他的地方那樣,袁曉峰這些人也就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

那些浩劫結束之後,他才從報紙上、廣播裏、還有後來的電視上知道,當年他們那批人,在浩劫之下全模全樣活下來的不多。

他是其中最幸運的,他也因此特別熱愛這座包容性特強、民風特別敦厚的山城。

“爸...爸...”媛媛見他在發呆,連忙小聲喊他。

“哦...哎喲,爸爸走神了,對了,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袁曉峰這才回過神來。

“說到...您說建國後就沒見到過您那些故人。”媛媛小心地重複了一遍。

“哦哦...不說過去的事兒了,說說你的事兒吧...你帶那小子來家給我看看。”他指著女兒說。

“爸,您不反對了?”媛媛欣喜地問。

“什麼不反對?見過之後再說,看看你看中的小子能不能及格。”袁曉峰斜了女兒一眼,目光看向牆上。

牆上掛著一幅字,上麵寫著“仁義”二字。

這幅字畫裝裱得很精致,但是字畫本身已經破舊不堪,紙張泛黃得厲害,是他拿去省城請人修複後裝裱的。

就這麼一幅兩尺長、一尺高的小字畫,他把它當作寶珍藏了幾十年。

這是他當年離開丁伯豪去其他部隊時,丁伯豪親手寫下送給他的。

這幾十年來,隻要是姓丁的人,無論是單位下屬、還是路邊認識個賣菜老人,隻要是姓丁,他都特別關照。

別人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唯有他自己懂。

就好比此時,女兒媛媛滿臉懵懂,不明白父親怎麼突然間態度變了?

前一刻還極力反對,後一刻卻沒有理由地願意見丁小健。

但是,不管怎麼說,父親好歹是肯給她和小健一個機會了,她不能錯過,她的心裏興奮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爸,我保證您見他第一眼就會非常滿意。”她坐到父親身邊撒嬌。

“行了行了,用不著討好我,是騾子是馬遛了才知道。”他故意對女兒板起了臉。

“小健才不是騾子,他肯定是匹好馬。”媛媛小聲嘀咕著。

“那也得遛了才知道!”袁曉峰轉過頭瞪著女兒大聲說。

“哎喲,老頭子呀,你這是做什麼?女兒的事兒是大事兒,這麼好的事兒你在這兒瞪眼又大聲的,你嚇唬誰呀?”

老伴兒在一旁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要怎麼插嘴,家中的大小事兒全是老頭子做主,她沒有任何意見。

他是家長,女兒的婚事他說了好就好,他說不好就不好,她相信他。

“沒嚇唬她,我是在提醒她。”袁曉峰不滿地嘟囔。

“你們父女倆聊著,我去買點兒菜來,媛媛今天就不回店裏去了吧?”母親問。

“不回了不回了,反正這兩天店裏也不忙,我在家陪陪爸爸和媽媽。”媛媛一臉拍馬屁的表情。

“快去快去,多買些女兒喜歡吃的回來。”袁曉峰一聽女兒今天不走了,心裏樂得很。

但是他表麵上還是嚴父似的板著一副臉。

小健拉著一個超大的拉杆箱在廈門機場徘徊。

他在思考著到底是去火車站坐晚上七點的火車,還是直接在機場買去媛媛家附近縣城的機場去。

坐火車要十幾好幾個小時,明天早晨七點才能達到。

坐飛機的話半小時就可以到達終點,然後隻需要再乘坐一小時汽車就可以到媛媛所在的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