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用力啊!隻要再堅持一下,孩子很快就出來了,你一定可以的!”碧雲一邊招呼著宮女們給沈夢暄敷臉,換熱水,一邊拚命的給她打氣。與此同時,殿外傳來的刀劍相撞聲和士兵們的叫喊廝殺聲也越來越大,看來,京師是守不住了。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炮火聲響徹雲霄,整個大殿頓時寂靜下來,難道,他們已經攻破京師了?
“碧雲,是不是……京師已被攻下了?”聽到突如其來的炮火聲,仿佛從噩夢中驚醒,臉上早已沒了半點血色的沈夢暄,拚盡全力,虛弱的喊出了這句。然而,未及聽到碧雲的答複,她整個人就再也支撐不住,完全的昏迷了過去。
“娘娘,娘娘!”滿殿眾人焦急的叫喊聲,已被殿外愈來愈大的打鬥廝殺聲完全掩蓋住了。京師城樓,看著樓下同時並肩行於馬上的劉皓和楚昭南,劉旭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熟悉的場景依舊,恍如昨日再現一般。隻不過,那個時候騎在樓下馬背上的,是他自己。
“六弟,你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了,現在隻要你打開城門,我可以遵照父皇臨終的遺囑,免你一死!”再次和劉旭對弈在這城樓前,劉皓隻覺得時光飛逝,如今依然是這座城池,依舊在同樣的地方,隻是人事已非,一切都已不一樣了。
“皇兄,你可還記得,當日,同樣在這座城樓之上,你是如何答複我的?”劉旭的嘴角驀地浮起一抹冷笑:“如今,你我不過是對換了一個位置而已!”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隻希望能為沈夢暄母子多爭取點時間,惟願在城樓攻下之前,他們母子已經無恙。
“六弟,你若再執迷不悟,就休怪我強行攻城了!”不想再和劉旭做無謂的爭辯,劉皓隻想快點攻下京師,救出沈夢暄母子。算算日子,眼下,她就快要臨盆了。
“當初,是我將皇兄你從這城樓上趕下來;當然,那夜,也是我從楚皇手中搶走了夢暄,如今我們不妨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弓箭手,放箭!”看了一眼馬背上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劉皓和楚昭南,劉旭大手一揮,當即下令。哪怕拚死一搏,他也絕不會投降!
“殺!”一時間,殺聲震天,隨著圓木撞擊城門的聲音持續不斷的傳來,幾欲震裂城牆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耳畔。半個鍾頭之後,城樓外的無數士兵們終於撞開了城門。正當攻城聯軍蜂擁而入之時,再次被耳畔的廝殺聲驚醒的沈夢暄,也在碧雲持續不斷的一再鼓勵和叫喊聲中,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總算將孩子生了下來。
“哇……”隻聽得一陣清脆的嬰兒哭喊聲在耳畔響起,滿殿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歎息一聲放鬆下來。碧雲小心的抱起繈褓中的嬰孩走到沈夢暄的床頭,但此刻,早已精疲力竭的她卻再次昏迷了過去。而殿外,持續不斷的號角聲和廝殺聲卻越來越大。看著殿內均是一臉心驚肉跳,惶恐不安的眾人,碧雲心急如焚,若攻城的士兵們當真衝了進來,她又該如何保全眼前性命垂危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