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這種事情給婢女做就好。”蕭王妃拉住安婧盈的手,溫和笑道,“我可不舍得讓你做婢女做的事情。”
安婧盈溫聲笑語道,“這也不算什麼力氣活兒,隻要義母覺得舒坦,盈兒可以一直幫您按揉!”
“還是你有孝心啊!”蕭王妃感歎了一聲,還故意斜眼睨了一眼走進門來的清朧,故意揚聲道,“不像是某些人,一點孝心都沒有!”
清朧隻當聽不見,上前行禮,“兒媳見過母妃。”
“起來吧。”出乎意料的,蕭王妃竟然沒為難她。
清朧心中稀奇,卻又聽蕭王妃道,“你父母的判決已經下來了,不日便會被押回京城,念在往日我與你母親有幾分交情的份上,我便允你前去與他們道別。隻要別多生事端便可。”
這下,清朧更加稀奇了。
蕭王妃之前明明想讓她與文國公府一刀兩斷,免得此事連累了蕭衍,沒想到這時竟然突然轉變了態度。
清朧不由看向安婧盈,莫不是她在蕭王妃耳邊說了什麼,才令對方改變了態度?
察覺到她的視線,安婧盈隻是微微一笑。
蕭王妃也察覺到她看向安婧盈,臉上立馬就擺出了一副自豪的笑容,“說起此事,你還真應該感謝盈兒!若不是她一直在為你說好話,又是天天跑來央求我,我根本不會同意讓你在這個關頭去見文國公夫婦!”
“哎呀!義母!你不是答應了盈兒,說不提這事的嗎!”安婧盈嬌嗔道。
“為何不說?就是讓這人知道,她可以得償所願是誰的功勞!”蕭王妃掃了清朧一眼,不滿地皺起眉頭,“盈兒幫了你這麼一個大忙,你就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嗎?”
“兒媳自然是對婧盈心存感激的。”清朧心中疑慮,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笑盈盈地看向安婧盈,“婧盈這一份好心好意,我便記在心裏了,等以後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幫忙的話,我必定不會推辭!”
“你要是真有這個想法的話,就應該勸衍兒納盈兒為側妃!”蕭王妃舊事重提。
“義母!此事別再說了!”清朧還未來得及開口,安婧盈便扯了扯蕭王妃的袖子,打斷了對方接下來的話。她哭笑不得地道:“我為清朧姐姐說話並不是圖這個,您就別再說了!”
蕭王妃無奈,隻好罷休。
“我既應允了你去看望父母,董清朧,你也要懂得收斂。”蕭王妃麵露嚴厲,“阿衍原本與此事無關,卻因為你而插手。如今文國公夫婦的罪名已經板上釘釘,而且負責行刑之人還是雲將軍。無論此事有沒有回轉之地,亦或者你們還有其他打算,都絕不可能!”
聞言,清朧臉色一變,“雲將軍?母妃說的是……”
“正是你父親侍妾的親大哥,此前勝仗歸京的雲耀南,雲將軍。”蕭王妃的一句話,像是往她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此前她還曾生出一個念頭,若是文國公的罪名真的無法洗脫,她便讓人暗地裏劫走父母,將他們送到偏遠之地,過隱姓埋名的生活。
原本,從重重看守之中劫人非常困難,而負責行刑之人是雲耀南德華,便更是難上加難!
但要她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含冤死去,絕不可能!
此事,她隻能向蕭衍求助。
然而,蕭王妃一番言辭,分明就是洞悉了她的打算,也在警告她不能連累蕭衍!
蕭衍是蕭王府唯一的希望,蕭王妃絕不會讓蕭衍出事,若是她敢向蕭衍求助,對方很可能為了蕭衍而直接對文國公夫婦下手!
別看蕭王妃經常被她氣得臉上青白交加,真要到緊要關頭,她能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果斷、狠絕。
清朧不知道自己怎麼回房的,她腦子空白一片,越發覺得無力和無助。
一個人待著會忍不住胡思亂想,但是在白荷她們麵前,她根本無法將心中的焦急與悲傷吐出口。
所以,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在房中呆坐。
如今,聽見蕭衍說“我是你的丈夫啊,你怎能將我隔離在心門之外”後,清朧再也壓不住滿心的恐慌,流下淚來。
“阿衍,我該怎麼辦?”清朧將自己的臉埋在蕭衍的懷中,哭得哽咽不止,“我還是太弱、太渺小了,如果我能再強大一些,是不是就不用如此無助了?阿衍,若是爹爹和娘親不在了,我便是一個孤兒了……”
聽著她哭聲纖弱,蕭衍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會的,朧兒不會變成孤兒的。”蕭衍柔聲安撫她,“誰都不能置嶽父嶽母於死地,哪怕是母妃也不行!”
然而,清朧卻隻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