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激她?是你們刺激我吧?我告訴你林澈,我真是受夠了!”
“你先跟我走,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林澈說著就繼續拽她出去。
他們倆爭執不下,爭吵聲很快引來了很多人在病房門口張望,林澈趕緊把病房門關上,他繃著臉,樣子凶的可怕。
“你到底走不走?”
“我當然會走!我嫌這裏晦氣!”賀妍妍惡狠狠的著看我,我趕緊別過臉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她輕哼了一聲,“溫熙園,我不會放過你們!”
我聽著她的高跟鞋踏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尖銳的“嗒嗒嗒”的聲音,那聲音就像錘子釘進我的心裏,一下一下,痛得我難以呼吸。
夜晚的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雖然外麵偶爾有人經過的聲音,但還是讓我覺得害怕,我使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後來,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抓著我的手,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高考後,和同學出去玩中暑了,林澤過來照顧我,他抓著我的手,給我講故事。
我告訴他我餓了,他要起身去給我弄吃的,他的手剛要鬆開,我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林澤,你別走,別丟下我!”
我一下驚醒了,卻發現身邊根本沒有人,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林澤也離我而去,就連肚子裏的孩子現在也沒有了,我的上輩子是不是做盡了壞事,讓我今生一個人踽踽獨行。
我從枕頭底下拿出林澤的照片,那是他成為我爸的研究生後,交資料的時候剩下的一張兩寸照,被我藏起來了一直帶在身邊,我手裏摩挲著他的相片,他的眉毛很濃,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是我喜歡的單眼皮,他的嘴角是有點兒上翹的,給人的感覺總是在微笑,脾氣也很溫和,我以前經常抱著他說:“你生了這麼張人畜無害的臉,是不是到哪兒都給我招桃花啊?”
他笑著捏我的鼻子,“就招了你這朵!”然後吻上我的唇。
第二天我醒來,第一反應是手裏的照片沒有了,我趕緊往床下找,是不是昨天睡著後掉下去了。
“你在找這個?”林澈站在窗前,陽光照著他的半張側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注意到他手裏晃著林澤的照片。
“願為連根同死之秋草,不作飛空之落花。”他念著照片背後的詩句。
“還給我!”我瞪著他說道。
“為什麼他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林澈看著我,他的眼睛比林澤的要大,也更有神,他遺傳了他母親董愛華的好基因,眼角很長,鼻子也很立挺。如果說林澤是陽光溫暖的白天使,那麼林澈真的可以說是讓人討厭的黑魔鬼。
“我愛他,他也愛我!”
“人都要往前看!你放下他,就是放過你自己!”林澈越說越激動,走上來拉住我的手。
我剛要甩掉他,卻被他抓的更緊,我覺得身上沒有一點力氣,被他抓的生疼,他看到我吃痛的表情,一下鬆開我的手,“是不是弄疼你了,醫生說你貧血,營養不良,而且剛剛流產,身體太虛了,你別生氣了好嗎?”他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我緊抿著唇,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