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東公司的董事長崔援朝通完電話之後,林淩即刻便陷入了沉思當中,這什麼俗話說得好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知道著急了,那你們早幹嘛去了,是抱女人睡覺去了?還是偷偷地數鈔票去了?如今曉得十萬火急地催我往回趕,當初那些財務的那些基礎工作,就不知道實事求是、紮紮實實地把那些工作做好,現在又何來這麼多的煩惱呢。不過話也要說回頭,如果那些財務的基礎工作他們都是實事求是地做好了,那這些個領導怎麼會有錢掙呢?他們交的幾十萬風險抵押金又怎麼可以如期雙倍返還呢?
這崔援朝這麼著急地叫他趕回項目部去,那個李春河也這樣著急地要自己回到項目部去坐鎮,這些自然都有他們各自的深意,但林淩也非常明白,自己又不是什麼如來神仙,可以在一瞬間就可以那個什麼力挽狂瀾,救項目部於危難之中,然而這可能嗎?這分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麼讓他回去的用意又何在呢?這崔援朝的心思,林淩多少猜到了一點,但不能和這個大領導去點明,因為什麼事情都說得太直白就沒有什麼意思了,現在的人不是都喜歡講究含蓄一點嗎?即使你對上司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你都不能太直白的說出來,而是悄悄地在不經意之間,把上司想做的事情但又沒有能去完成的事情,去把它完成了再裝作無意之中做完了,再順便和領導提一下就可以了。人家說的這什麼響鼓不用重捶,估計說的就是這麼的一層意思,而這些都是作為下屬的藝術所在。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是急急忙忙地退了房,從酒店那裏拿到幫訂好的火車票,就上了火車,到最後自己怎麼上的火車,林淩自己也搞不清楚,等到那火車開動了,他才突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給忘了,怎麼在那個情急之中,他隻記得找黨校學習班的班主任請了假,請多少天他都沒有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次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記得和班主任請假,卻忘了和南子楓打個招呼,再告個別什麼的,但現在弄成這樣,真的是他不想的。
那現在怎麼辦呢?這總不能離開省城都不和南子楓說一聲吧,也沒有這樣做人的啊,想想都太不應該啦。於是他決定還是給南子楓打個電話告告別,這樣也能多少彌補一點他所欠下的情意吧。
“子楓嗎,我林淩啊,你怎麼樣啊,還是那麼忙嗎?我和你說一聲啊,中東公司來了好幾個電話催我回去處理事情,沒有辦法,剛才走得太匆忙,沒有來得及和你道個別什麼的,不好意思啊,下次有機會歡迎你到我們項目部去做客。”打給南子楓的電話接通了,林淩隻有這樣和南子楓說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彌補呢?
“哦,這麼急啊,是什麼事情這麼要火燒眉毛的?那你現在已經上火車了嗎?如果沒有上的話,我來送你就好了嘛。”電話裏的南子楓分明是一種很失望的樣子,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林淩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啦。
“是這樣的,還不是為了那審計要進項目部的事情啊,現在大領導非要我十萬火急地回去,至於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林淩這時候隻能撿一些重要的說了,因為還有一些事情在電話裏是說不清楚的,還是說得彼此模糊一些比較好。
“是這樣呀,那就算你回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南子楓這人還是看得比較明白,一說話就說到了點子上。是啊,就算他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除了他這個人長得高大些外,別的真的還沒有看得出還有什麼別的能耐啊,林淩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最後和南子楓又說了一些題外的話,然後互相道了別之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然後他看了一下時間,才是下午3點多鍾覺得還早,火車要到洛江市至少還要有差不多4個小時的時間,估計到洛江市也要到晚上7點多鍾,接著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李春河,讓他到時候安排汽車過來接站,然後就靠在火車座椅上把眼睛閉上,他要找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爭取迷糊迷糊,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現在這種時候啊,隻有休息好了,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以便更好地處理問題 。
好不容易在火車上呆了四個多小時,到了洛江火車站,剛走出火車站,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在向他招手,林淩晃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李春河,隻見他屁顛屁顛地往這邊跑過來。
“林書記,您這邊請……”李春河一邊指著旁邊的那輛廣州本田,一邊殷勤地說著。
看著這李春河這個傻樣,林淩就感覺好笑,以前他還在項目部那時,可沒有看見他對自己有這麼殷勤過,他想現在啊這家夥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求我,要不然怎麼會那樣。等上了車,林淩才再次問了他一些具體的情況,但這個家夥好像對財務方麵的事情不太懂一樣,說了個半天也沒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解釋清楚,結果來來回回就是那兩句話,很多的賬目審計都認為有問題,現在審計已經全麵係統的核查所有的憑證和票據,林淩看這個李春河這樣來回答就和沒說一樣,就幹脆閉目養神起來,他不想理這個什麼狗屁李春河啦。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人其實還不如那個喜歡搞女人的劉陽陽呢,簡直是一點水平都沒有,還是一個什麼項目部的總工程師呢,而且最近還提了一個項目部副經理,想到這裏,這個中東公司也是快完蛋了的,怎麼盡是一些這種小人上來呢,這些人力資源部的人是不是都瞎眼了,林淩在心裏恨恨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