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淩並不擔心這場群體性事件無法平息,但這場事件現在已經直接影響到市委機關的正常辦公秩序了,他的那個老同學副市長蘭武林剛才已經給他來過電話了,已經在催他盡快去辦這件事情給處理好,因為這些職工都是自己中東公司的職工啊,要他去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屬於很正常的啊,隻是這件事情又實在是太棘手。在這種文化單位工作的人,雖說不能完全算是一個真正的文化人,但說是文化人,說他們是知識分子,其實又根本沒有什麼文化,他們端著所謂文化人的架子,這是一個難以界定的群體,你還別看這些人平時那個什麼文化人的架子端得十足,其實骨子裏還是很注意官場規則的。人家說這縣官不如現管,這裏的群體事件市委領導也是解決不了的,因為中東公司的上級單位又不是江漢市市政府,這江漢市市政府怎麼會幫你們中東公司解決這種難題呢?
如今這幫俱樂部的職工現在還呆在市政府的門口那裏,他們的要求也很簡單,他們隻是要求把自己的大集體性質轉變為全民所有製的職工,由於市政府不是中東公司的主管單位,所以這些職工就要求市政府不能見死不救,要讓市政府有關部門和中東公司的相關部門聯係和溝通,以政府的名義去與中東公司的人事部門談談,幫他們解決這一個職工身份的問題。
這個時候,林淩心想如果中東公司的一把手不去現場的話,那些職工估計是不會散的,林淩考慮的問題就是,中東公司的郭鳳連這個人,在中東公司擔任副總經理已經將近十年多了,是中東公司的老牌的的老資格,在中東集團公司那裏還是有著一定的根基的,這不,那個新的中東公司主管領導中東集團公司覃副總經理,在出了俱樂部職工去江漢市市政府靜坐這件大事的時候,這個什麼覃副總經理首先把電話打給了這個郭鳳連,而不是首先打給我,真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事情呢?據說這個什麼郭鳳連在到中東公司任職之前是一個中東集團公司分公司的的黨委副書記兼工會主席,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本來是要到什麼分公司擔任總經理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給派到了中東公司擔任常務副總經理,後麵還有一個括弧正處級。雖然掛了一個常務,還有一個所謂的正處級,,但再怎麼說這個郭鳳連在心裏還是非常不滿,他就有了一個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端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而且老子又是一個老資格,我怕什麼嘛。林淩現在去了中東公司擔任董事長、黨委書記,郭鳳連在表麵上還是比較配合的,倒是沒有出什麼難題給他,出了上次給林淩出的那一個虛構的經濟指標的問題,他是想讓這個林淩來拿主意,誰知道卻被林淩以要出門到公司的下屬單位去搞調研工作為由而推脫了,但其實林淩也是知道的,這個郭鳳連經常都是擺出一副他是中東公司當家的樣子來,以至於中東公司的分支機構的頭兒有了什麼事情隻是去找郭鳳連,而不是來找他林淩。雖然林淩的心裏也是很不舒服,但林淩也是不好發作,林淩也隻能是隱忍著,一個公司的董事長、黨委書記和他的手下副總經理關係搞得這麼僵啊,即便最後是自己贏了,但也會讓自己的上級單位領導對在自己的做法產生一定負麵的看法,會讓自己的領導和下級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善於團結同誌一起工作的印象。別人就會覺得你這個人心胸狹隘,難以共事,如果鬧成這樣的結局的話,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現在林淩估計可能是常務副總經理負責發票簽字的原因,這樣一來,這個郭鳳連的威信確實有些太高了。因為負責這個事情那簡直是實權太大了,就連中東公司的主管領導集團公司覃副總理有事情也就不直接和林淩這個董事長、黨委書記聯係,這樣也就讓林淩的心裏生出了許多警惕。後來林淩也在心想,難怪這曆史上一些威信高的下級都是下場難料,所以林淩還真的覺得這人啊,還是要懂得自抑才行,中東公司的副總經理郭鳳連出頭的局麵看來還是得要改變改變了。要不然,這在中東公司裏領導的威信高過你,那麼你的位置也就可以說是岌岌可危了。
他林淩還是在車裏沉思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林淩接起了電話,從那來電話的聲音來判斷,他知道是中東集團公司的嚴副總經理的電話。嚴副總經理問:“林淩啊,你到哪裏了?”林淩立馬趕緊答道:“我們一行人正在往江漢市趕呢,嚴副總經理說:“剛才那覃副總經理給你打電話沒有啊?”林淩在電話這邊卻笑笑,他最後斟酌著回答嚴副總道:“覃副總打郭副總的電話也是一樣的,郭副總又是常務的,俱樂部又是歸他管,這些都還是很正常的啊。”誰知道,在電話那頭的嚴副總已經領會他的真正意思,也就笑著說道:“那個覃副總應該也是忙中出錯,考慮事情還不是十分全麵。”嚴副總當然從林淩的說話的語氣上,那是感覺出來的,因為如果他是覃副總的話,那麼他是不會出這樣的差錯的。因為這些都是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最基本的常識,不過嚴副總好像感覺覃副總應該不會出這種差錯的,應該會有別的什麼原因,據嚴子華所知道的,好像這個覃副總是那個郭鳳連的親戚,好像還是老表之類的關係,如果這個覃副總下次還是這麼關注郭鳳連的話,那麼說明這個覃副總是有問題的,至於什麼問題呢?他一下子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