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楊軍就舉了一個例子,說是有一個縣為了套取國家項目,報了一個教育方麵的項目。國家有規定,該教育項目建設麵積要與人口總數掛鉤,結果這個工程谘詢公司就憑空地把這個縣的人口多報了十幾萬,最後這個項目也順利進入了籠子。
林淩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這種事情出現,心裏還是十分地不理解,如果這個谘詢公司憑空就增加了該縣的人口的話,那你國家負責審核的有關部門的人員,那也要一項一項來核實才行的啊。於是他便笑道:“這種也能騙啊,真是有點想不通,如果在網上一查,哪個縣多少人口,那還不是清清楚楚嗎?”
聽著林淩說話的口氣那麼認真,楊軍就也笑了,說:“你以為那些有關部門不知道嗎?說句不好聽的,搞不好這些人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而且嚴格來說,這些行為確實是騙了國家的,問題是,這些工程谘詢公司名為企業或者事業單位,其實和發改部門都是息息相通的,甚至有的還掛靠在發改委。公司得到利益,發改委還可以按照慣例分上一杯羹,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獨立性。”
楊軍還來還說:“林淩你們這個項目,當然是必須經過集團企劃部,而後是當地的發改局,最後就是省裏發改委一級級報上去的。但我還是要建議,這個工程谘詢公司的選擇,還是要去北京,這個論證報告還是由大一點的工程谘詢公司來做可靠一點。不說他們與發改委有什麼關係,至少,他們見多識廣,做出來地報告也更符合國家的項目政策。”
林淩說:“這個論證報告的事情,倒是容易辦得到。這集團公司不是撥有項目準備金嗎,不用在這方麵還能用到哪裏去呢?現在的關鍵是,我們集團公司企劃部的領導得罪了市發改局的個別領導,這個項目就一直沒能報上去,聽他們說,項目報告每報一次上去,市發改局社會發展處都說不合格,看來這不是論證報告的問題了。”
聽林淩說到這裏,楊軍就在那裏大笑起來,說:“我們林老兄不愧是個明白人了,這個事情,我有個建議,幹脆另起爐灶,你們自己先把人跑得差不多了,再由發改那個口子去報項目。”
林淩說:“我現在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我和上麵的人確實不熟悉,就是你提著一個全金豬頭,那也找不著廟門去送啊。”林淩說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投石問路的,他知道楊軍一定會幫他的,如果楊軍幫他江漢市裏這一級的發改局的搞定,然後到省裏發改委那邊的話,如果那個於重東能夠說的上話,那事情可就辦得差不離了。
當然這事情的發展,也正像林淩所預料的那樣,楊軍果然就說道:“發改委社會發展處的處長,我們還算需熟悉,什麼時候我把他們邀出來,大家見一麵。至於國家發展局那邊,就由他們去聯係好了。”
他們正聊著,林淩腰間的手機響了。摘下來看時,卻是覃克喜的秘書路克來的電話,說:“林董事長,您在哪兒?”
林淩有點不想到這個路克會來電話,因為自從中東公司和中東海昌公司合並之後,這個路克和覃克喜也再也沒有來過電話,前兩天林淩考慮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以為覃克喜是因為餘治國的問題和他生氣呢,現在卻突然給他來電話,看來應該是找自己有事情,不然他是不會給別人主動打電話的。
但想問題歸想問題啊,但該答得話,還是要答的。於是林淩說道:“在吃飯呢,和幾個朋友一起。”
路克這時候慢慢進入正題,說:“剛剛覃副總叫我打電話,叫我打您的電話,請您明天早上去他辦公室一下。”
林淩一聽,知道覃克喜的意思了,所以連忙說道:“好的,我明天一早就過去。”林淩把話停了一下,然後又小聲地問路克道:“路主任,知道是什麼事嗎?”
路克卻笑著說道:“這我怎麼知道呢?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哪裏敢過問領導的事情。除非我想找抽……”路克不願意這麼輕易地,就透露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叫他去見麵的。
見這個路克不願說,林淩也沒有勉強,隻是笑了笑,說:“你是中樞大臣,集團公司領導的親信,你都搞不清的事情,我們可就更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