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迂回曲折 (7)(1 / 3)

既然是集團公司領導的召喚,自己就算是忙得再如何不可開交也好,好歹也得往省城去打一遭啊。而且他還想順便到省城的雲來寺一趟,因為上次他就聽楊軍說認識那裏的住持廣深大師,據楊軍透露廣深大師的手上,收藏有很多名人的國畫真跡,他想去那裏求一幅真跡,好作為去常務副省長於重東家的見麵禮,但要不要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把畫給於重東,這個問題他還沒有考慮好,現在隻是要先去把真跡弄到手先才算數。

於是,林淩匆匆穿上衣服,洗漱清楚之後,打了電話和老婆賀冬梅說了一聲,告訴他自己準備要去趟省城,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老婆賀冬梅在電話裏有點不高興。因為這段時間林淩基本上沒有時間去陪他,都是在外麵瞎忙的,一有點點空閑時間,他就首先考慮去陪蘇曉虹了,所以對老婆地關心顯然是有點少了,不過賀冬梅還好,雖然心裏有點不高興,但她還是忍住了,還交待林淩路上要注意安全。

解決完老婆地問題,林淩也就馬上撥通老同學楊軍的電話。反正他是要先落實他的時間,如果他現在就有空的話,那可就太好,他們就可以在省城聚集一起吃飯。

結果那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空置的聲音還沒有幾下,林淩就聽到聽筒裏已經傳來了聲音,而且從聲音上麵來判斷,應該就是楊軍接的電話。

“喂,老同學啊,又找我有什麼好事啊?……”電話裏楊軍的聲音,感覺還是挺好的,至少還沒有聽出來有什麼鬱悶的想法。

“好事,我找你當然都是好事,而且還都是慈悲為懷的好事呢……”於是林淩就在電話裏把自己想找廣深大師,求一幅名人真跡的事情說了,同時也直截了當地和楊軍說自己打算馬上到省城去的打算,完了再問他有沒有空在省城一起吃飯?

“你這家夥,你既然什麼都安排好了,你還來問我幹什麼?你幹脆直接通知我時間得了……”楊軍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但對於自己的老同學林淩那股工作勁,他看到真的就是感覺很佩服的那種,所以他也就不再難為他了,便答應了林淩到省城一塊吃飯的建議。

既然什麼都安排妥了,他又把電話打給了胡柳成,讓他把工作和常向前、蔣春紅交待一下,然後一起去省城,同時還交待他準備好買名人真跡的錢。

這樣林淩和胡柳成就順利坐上了那輛奧迪A8,向省城高速公路方向開了車出去。

第二天早上,不知道是楊軍的麵子大呢還是楊軍交待好的,那廣深大師早早就在山門前等著了,楊軍、林淩胡柳成三人跟著廣深大師,廣深大師一笑,緩緩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各位施主,請跟我來。”

楊軍、林淩他們隨著廣深大師向內房轉去,這是楊軍到這寺廟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進入廣深大師睡覺的地方,隻見素枕布被,樸素整潔,自有一番超塵脫俗的味道。廣深大師在床頭摸索了一會兒,翻出一卷東西出來,微笑著招呼楊軍、林淩和胡柳成:“請三位施主觀看。”

林淩、楊軍他們看時,卻是一卷畫軸,慢慢展開,一幅《河上花圖~八大山人 》展現在他們麵前。林淩細看時,卻是一幅水墨紙本,略帶黃色,可見年代較久,但保存還是奶好。滾落荷葉的水滴聲伴著蛙聲輕鳴,暈染出荷塘的清雅景致。雙古箏左右相配的旋律,如畫中以線勾勒的花瓣,與看似隨意揮灑的墨葉相映視,墨葉隨濃隨淡,更顯得荷花晶瑩潔白、香氣自生。畫幅後畫家自題行草書河上花歌,尾自識“蕙嵓先生屬畫此卷,自丁醜五月以至六七八月荷葉荷花落成,戲作河上花歌僅二百餘字呈正。八大山人”。

按丁醜為康熙三十六年,公元一六九七年,作者時年七十二歲。拖尾另有清永瑆、近人徐世昌跋,卷中鈐清許乃晉、近人徐世昌鑒藏印多方。林淩此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把卷軸重新卷好,珍重地退給了廣深大師。

他們幾個人也不出去,就在床上坐了下來。廣深大師笑道:“近幾天工程隊修繕禪記,把偏殿的一麵牆震垮了,僧人就去阻工,工程隊施工的民工就走了。我去查看牆垣時,發現有一個牆的基腳有異樣,挖開看時,卻是一個倒扣密封的大壇子,倒是我靈機一動,告訴大家說本地僧人死後,都是用大壇裝殮,這裏麵是本寺以前死的老和尚,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骷髏了。嚇得那些人都不敢開驗。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半夜時分才打開壇子,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隻有這一軸畫,卻是八大山人的《河上花圖~八大山人 》,於是叫你們一起來看。既然我們楊施主說想求一幅真跡,我看這個就不錯了。你們就把這幅畫給請回去吧。”

林淩對畫沒有多大研究,卻知道姓朱名耷,是明太祖朱元津第十六子朱權的九世孫。他從小聰慧異常。又受過良好的藝術熏陶,八歲能作詩,十一歲能畫青綠山水,並能懸腕寫米體小楷,並進官學為諸生。 八人山人十幾歲那年,明朝滅亡,清朝建立,國破家亡給他以沉重打擊。當時清王朝對明朝宗室采取高壓政策,迫使八大山人在二十三歲那年去奉新縣耕香院正式削發為僧,”棲隱奉新山,一切塵事冥”。在這個寺廟裏,八大山人渡過了一段漫長的參禪悟道、晨鍾暮鼓的時光。清康熙初年,八大山人離開奉新,來到青雲譜道院隱居,躬耕悟道,創作書畫。六十二歲時,他把道院交給其徒弟主持,自己離開青雲譜,在南昌撫河橋附近修築”寢歌草堂”。進行晚期的藝術創作,渡過了八十歲。康熙四十四年初冬,病逝於”寢歌草堂”。這位東方的藝術巨星隕落了,但他永恒的藝術卻長留人間。八大山人初為僧,後為道,繼而還俗,”八大山人”四字連草起來,形似”哭之”、”笑之”,表示他對清王朝的不滿和對故國的懷念。八大山人從不為清廷的權貴畫一花一石,而農民貧士卻容易得到他的作品。康熙十七年(1678年)胡亦堂任臨川縣令,曾籠絡他為清廷效芳,他竟假裝瘋癲,撕毀僧服,走還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