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迂回曲折 (8)(2 / 3)

“唔。”於重東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笑著盯著林淩的眼睛,做了個兩手握鋤向下挖的手勢,說:“我聽曉虹說

,你在公司裏開了一個挖礦大會來集思廣益?”

林淩聽了這話,他不覺一愣,隨即便明白了,於重東指的是他開會要求全係統幹部職工挖掘人脈關係的大會。於是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想要辦事,但自己從基層上來,沒有什麼人脈資源。”

林淩的窘態逗得於重東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曉虹並沒有和我們謊報軍情嘛,你這個林淩啊,嗯,事情雖然做得有些乖張,心情卻也可以理解,事業心強不是壞事呀。”

林淩正窘得不知道怎麼好的時候,於重東的夫人和蘇曉虹走了進來,於重東夫人見他笑的如此暢快,笑著說:“老頭子,什麼事情那麼好笑呀?”

於重東指著林淩,笑著說:“我在笑林淩同誌的挖礦大會呢。”蘇曉虹看了一眼正窘著的林淩,就明白了,不由得抿嘴一笑。於重東笑畢,正色對林淩道:“基層的同誌要做點事不容易,這是我們這個體製形成的呀。體製上的官本位根源沒有根除,公共資源掌握在個人的手中,就難免要有關係網。林淩同誌,我沒有說錯吧?”

林淩聽到於重東說到一個體製問題,不禁自己在心裏有著諸多的感慨,就拿昨天來說吧,他們幾個從省城的雲來寺出來之後就分別走了,楊軍回股份公司,而胡柳成則直接去北京那裏與常向前彙合跑項目的事情,林淩自己則要開車到集團公司常務副總經理覃克喜那裏彙報工作,但等到他見到覃克喜的時候,把最近的工作簡要彙報了之後,覃克喜卻再次說出自己比較私人的事情。

原來這個覃克喜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友誼路電影院那塊地正在搞拆遷動員,提出想讓他的什麼親戚之類的人,到拆遷現場承包三通一平的工程。當林淩問起他的那個親戚的那個作業隊有沒有相應資質的時候,結果他說出的話,簡直就可以把你雷死,他說讓我來出麵幫他的親戚搞定一些機械設備,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簡直就要暈倒了,身為一個集團的副總裁,竟然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來,最後林淩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是敷衍他,讓他的親戚到時去找胡柳成,讓胡柳成去幫他搞定這樣的事情去,林淩自己實在是沒有心情幫他做這種事情了。

林淩的腦子還在到處瞎轉悠,竟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於重東的問話了,沒有辦法他隻能是憨厚地笑。於夫人見林淩有點窘,不由得有些可憐這個年輕的董事長起來了。就對於重東說:“老頭子,林董事長和曉虹來,要不要交待小華弄點菜?”於重東笑著點頭,說:“整點酒吧,我和林董事長喝一杯,怎麼樣,林淩同誌?”林淩連忙說:“我們來之前已經用過餐了的。”於夫人笑著說:“林董事長不用客氣,我們家老頭子今天高興,你們爺兒倆就喝點吧,我和曉虹去幫忙小琴,一會就好。”

於夫人這麼一說,氣氛一下子就親近起來了,於夫人和曉虹出去後,於重東便笑著問林淩:“平時也喝一點酒吧?”

兩個人就聊了一會兒酒,隨後又聊了一會兒讀書。於重東學識淵博,尤其對舊學很有研究,他談的一些書名,林淩簡直連聽都沒有聽到過。對這點,林淩隻能是老實應對,不敢有半點的不懂裝懂。

說到最後,林淩才知道,原來於重東是解放初某著名大學曆史係畢業生,曾留校當過十多年的教授。改革開放的,在領導幹部知識分專業化的浪潮中改行走上行政,由市委秘書幹起,一步一步到今天的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林淩就後悔自己的莽撞,事前沒有查一下於重東的簡曆。如果他在網絡上查一下,這些應該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