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車程,總算是在下午四點多鍾趕到了中東集團公司大院內,林淩下了車,他讓司機小黃在車內休息一下,如果在這裏順利的話,他還想直接就往回趕呢,因為在這種關鍵時刻,他覺得還是回到自己的大本營裏呆著,才能在第一時間裏掌握最新地消息。
於是,林淩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覃克喜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隻有覃克喜一個人。秘書過來給他們泡了茶後,知趣地走開了。“我叫你過來,是想給你看一份材料。”覃克喜臉色凝重,就好像烏雲密布了一般,看到覃克喜這個表情,林淩心想可能這一趟集團公司之行,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啦。
還沒有等林淩在心理上調整過來,覃克喜已經在開門見山地說,把手中的材料遞了過來。林淩接過來一看,一眼就看見材料的粗黑標題“《關於中東發展公司董事長林淩有關問題的舉報》,林淩抬起頭看了覃克喜一眼,正碰上覃克喜凝重的目光,於是極力壓製著自己心中的驚慌,十分認真地看了下去。
這是一封匿名信,大致羅列了林淩幾大罪狀,一、生活腐化,以外出考察的名義帶著女演員外出鬼混;二、有經濟問題,林淩在中東大劇院建設中,收受工程承包方的賄賂一百多萬元;三、作風專製,在局裏搞一言堂,尤其是打擊某副副總經理,在中東公司、中東海昌公司合並時排拆異己,等等。林淩看著這些內容,心態卻漸漸地輕鬆起來,看來對方並沒有掌握自己真正致命的相關內容,而且也根本並沒有觸及自己什麼的任何實質性問題,不過是采取一種渾水摸魚的戰術罷了。更為重要的是,那躲在暗處的對手並不知情。所謂帶著女演員到東北外出考察中,有集團公司黨委常委、副總經理覃克喜和集團公司黨委常委、副總經理嚴子華,僅僅這一條,就使他的渾水摸魚計策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的命運。就是一個腦殘的人都懂得投鼠忌器呢。
林淩看完後,把材料遞回覃克喜,一言不發。覃克喜收了材料,說:“林淩,你怎麼看待這個材料?”
“我相信組織,自己沒有分辨的。”林淩嚴肅地說。這種時候林淩是太清楚了,最好還是說得越少越好,人家不是常說嘛,言多必失的道理,林淩還是相當清楚的。
“這是別有用心的中傷。”覃克喜臉色凝重地說,並遞給了林淩一支煙。“我把這個材料給你看,就是相信你沒有這些方麵的問題,我準備提議集團公司紀委進行必要的調查。”
“謝謝覃副總,我保證配合好調查。”林淩莊重的說。從剛才和覃克喜的談話來看,覃克喜這麼著急叫自己來省城,看來主要還是要自己的一個態度而已。現在覃克喜看到自己這樣爽快地表態了,估計覃克喜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了的。
事情果然正如林淩所料,那覃克喜滿意地看了林淩一眼,突然笑了,說:“這樣,我們就中了別人的奸計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些人就是要把水攪渾,攪濃,好從中牟取個人私利。林淩同誌啊,作為朋友,我私下透露一點消息給你吧,集團公司黨委考慮要給你壓壓擔子,具體就是準備提拔你擔任集團公司副總經理,主管鐵路區域施工。在這方麵,我和嚴副總是全力支持你的。這事目前還沒有宣布,你知道就行了。這個所謂的舉報材料,估計就是就是針對這個事來的。林淩同誌,我們要有政治智慧啊。你想想,如果調查一年半載的,就是澄清了事實,結果又會如何?到時候別人的副總經理已經穩坐釣魚台了。”
林淩神情更加莊重起來,說:“覃副總,非常謝謝您的關心,沒有您的培養,就不會有林淩一絲一毫的進步。集團公司副總經理的事,我是從來都不敢奢望的,我隻求能夠專心投入自己的工作當中,為我集團公司的企業內部體製改革闖一條路出來。”
覃克喜大笑起來,說:“林淩同誌,這些可不是你奢望不奢望的問題嘛,我向集團公司黨委推薦你,也不是什麼私下的交情問題。你政治過硬,工作踏實,成績顯著,在中東發展公司裏近一年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嘛。在你任職的問題上,傳林書記、子華副總經理我們的意見都是完全統一的。當然,這段時間,你要確保不出任何問題,許多同誌就是經受不住這最後的考驗,興奮過了頭。”
最後林淩還是作出了十分感激的模樣,對覃克喜感激地道了謝,覃克喜此刻和自己說的這一些話,是否發自覃克喜的內心,或者又確實應該是出於對他的真心愛護了。如今林淩回想起自己上任中東公司董事長之初,自己曾多次想向覃克喜當麵彙報工作無果的往事,想到這裏,林淩不禁真的是有些百感交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