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沒事,你快出去,我要沐浴!”
羽夜歌驚叫一聲,她雖然沒有潔癖,但也不想頂著這麼一副“淒慘”尊容和人交談。
“啊?小羽兒你沒事?”
粗獷漢子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要再度上前探查她的身體狀況。
但就在此時,一個略帶慍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出來。
“你這渾人,這兒可是丫頭的閨房,你怎可這樣擅闖進來?”
聽聞這個聲音,羽夜歌心頭微微一暖,這是從前那個羽夜歌殘留的情感在影響著她的心緒。
循聲望去,但見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美婦人站在門口,青絲在腦後盤起,看向羽夜歌的眼神溫柔中帶著驚愕。
“小丫頭你傷那麼重,怎麼就這樣起來了?聽二嬸的話,快躺下好好歇著,若是落下什麼病根,又如何讓我們對得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美婦人的聲音溫婉如水,讓羽夜歌隻覺心髒都要被一股暖流融化。
通過前身的記憶,她知曉眼前二人便是她的二叔和二嬸,也即是她這一世那短命父親的二弟羽易辰,還有二叔羽易辰的妻子蕭氏。
話語間,蕭氏已經將二叔羽易辰撇到一邊,緩緩在羽夜歌身邊坐下。
她輕輕撫摸著羽夜歌的臉龐,全然不在意那些羽夜歌自己都快受不了的腥臭雜質。
“二嬸……”
前所未有的古怪感受湧上羽夜歌的心頭,一聲輕輕的呼喚脫口而出。
上一世,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哪怕是父親長生天帝對她關愛倍至,但父愛和母愛終究有所不同。
這一世,她的前身不僅沒有母親,父親也在外出尋找妻子時遇險,最終隻有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送回明京城。
而身患隱疾、無以有後的蕭氏則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一般對待,無微不至,關愛入微。
種種來自前身記憶中的點點滴滴,讓羽夜歌第一次有了被母親關懷愛護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迷茫,又有些留戀。
“二嬸,我真的沒事。”
收回思緒,羽夜歌輕搖臻首,滿是汙漬的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不過要是您再不讓小羽兒沐浴更衣,那說不定就真要有事啦。”
見她神情不似作假,蕭氏麵露訝然:“丫頭你真沒事?”
“真沒事。”
羽夜歌頷首,不過見蕭氏和二叔懷疑的神情,便決定再給他們一些信心。
“其實這一次昏迷,我在夢中見到了一位高人說要收我為徒,那位高人甚至還為我治好了傷勢,修複了我的廢體,讓我可以重新修煉,不信您看。”
她伸出手指,體內真氣運轉,頓時一縷純白色的真氣從她指尖逸出,如同精靈一般緩緩躍動著。
“這是!?”
蕭氏不由失聲,就連被自己妻子瞥到一旁,神情鬱悶不已的羽易辰都瞪大了銅鈴般的雙眼,猛地衝到了床邊,看那神色仿佛要將羽夜歌吞下去一般。
“真氣!真的是真氣!小羽兒你又能修煉了!?”
羽易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不已,一雙虎目之中有千般情緒在衝突著。
驀地,這漢子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大哥你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嗎!小羽兒她又能修煉了!她不是廢物!我們羽家不會有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