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1月15日,科爾毅然結束了在南德糖業股份公司農場三個月的學徒生涯,重新回到了闊別三年的校園——路德維希港羅斯納爾街理科高級中學。有一天,這個新來的學生突然出人意料地站在學校領導麵前拍著胸膛說:“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想帶領同學們把那些教室修理好。”
學校領導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嚅嚅地說:“你……指的是那些在戰爭中被炸毀的教室?由你們自己動手?不需要學校或政府的幫助?”
“是的,先生!”
雖然科爾的態度是那樣自信,但是學校領導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而更多人把它當作一個小孩子的信口雌黃。羅斯納爾街理科高級中學教室修繕問題一直困擾著財政拮據的市政官員。老師、學生和學生家長對此更是束手無策,大家幾乎找不到一個妥當的辦法解決它。“科爾是不是瘋了?政府官員都無能為力的事情,他——一個15歲的中學生能夠解決嗎?”
然而,幾個星期之後,奇跡出現了!人們在驚喜之餘不得不對這個孩子刮目相看!科爾不但帶領著同學們完成了這項工作,而且幹得很出色!
但是,科爾卓越的組織能力和領導才能,卻並不代表著科爾溫馴、乖巧、處處招人喜歡。這不,他的化學老師赫爾穆特·勒普坐在辦公室裏,正繃著臉孔。科爾的同學,後來走上布魯塞爾歐洲學校領導人崗位的洛塔爾·維特曼站在勒普的旁邊整理著剛剛收上的作業簿。
5分鍾之前,勒普老師同科爾爭辯過,而且場麵頗為激烈。勒普蹙著眉,對他身邊的維特曼說:“科爾是一個非常正派的學生,而且有著卓越的政治活動能力。隻是,我弄不明白,他為什麼有一種強烈的辯論要求,不僅與同學,而且在我和其他老師麵前也是如此。”
洛塔爾·維特曼默然不語,他知道科爾同老師們大多是以公開和直接的方式進行爭論和談話的,並且不會逾越師生間的距離,但是,老師們卻認為這個學生實在太難對付了。例如,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組織一次音樂會、舞會或郊遊,並且也能在他所發起的討論中充當裁判的角色,但是,如果哪個家夥敢搗亂的話,他就會毫不客氣地用拳頭對付他。
洛塔爾·維特曼清楚地記得,有一次,科爾甚至因意見分歧同京特·施密希老師鬧到了施派爾的主教府。結果,在施派爾教會的主教麵前,科爾慷慨陳詞,直抒己見,最終贏得了勝利,弄得施密希老師灰溜溜的。
如果追溯起京特·施密希同科爾的相識經過,那倒是一個有趣的故事。那是一次宗教課,施密希從教室外麵走進來,他走到講台前,將課本和講義放好之後,用眼睛極快地向台下15名學生輕輕地掃視了一遍。當他的目光從科爾臉上掠過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卻無法說出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前不久,他剛從施派爾調到路德維希港來,正想努力地熟悉每一個學生。就在這時,科爾把手高高地舉起來。
施密希暗暗好奇,微笑著說:“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科爾應聲而起,高聲說道:“老師,我想向您提兩個問題。”
“好的,你有什麼問題隻管提吧。”
科爾眨眨眼睛,臉上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說:“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天主教教會對中學生和大學生的性欲是怎麼想的;您本人對此有何評價?”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施密希站在那兒顯然有些尷尬,這個時候,15個孩子的眼睛都牢牢地盯著他。
這對新來的宗教老師是一個陷阱,一種考驗。施密希心裏很清楚,但他隻能緘口不語。他沒有生科爾的氣,而是冷冷地用一句“無可奉告”的外交詞打發了科爾和那些想看他出洋相的孩子。
在這以後,施密希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科爾的身上。他發現赫爾穆特·科爾為人坦率、沉著,有著卓越的領導才能,他有辦法讓全班同學都聽他的,並且在領導麵前毫不矯揉造作,更無半點討好和殷勤的成分。
科爾是“好木頭”校足球隊的中鋒,由於他的身材高大、體力過人,在比賽的時候,對手們不得不盡量避開他。他常常充分地利用自己1.93米的個頭優勢,用同學們的話說,這不僅使他在學生中,而且在老師那裏也獲得了出人頭地的中間人的地位。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條件允許,雙方都會借他一臂之力;而他自己也懂得利用這個優勢來樹立“特殊形象”,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