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丹乃是他前世姓名,近日康家風頭正勁,他自然不會把真名告訴對方。
“陸兄,方才我聞你吟詩,性情灑脫自如,不知可是閣下所賦?”江晨麵容俊逸,身著白色錦衣,腰佩君子劍,器宇軒昂,肯定也是貴族子弟。
南山綠峽遊客不多,康演義迅速打量對方,貌似這位的家境比自己好。
再看他瞳孔精神飽滿,五指纖細修長,肌膚白如玉脂,肯定是個武功高強的主。尋常富貴子弟錦衣玉食,也不可能把肌膚保養的如此白嫩,唯有武功練至洗髓伐經之上方可。
念此,康演義道:“並非在下所賦,而是偶然聞之。”
江晨眼神一動,喃喃道:“原來如此,我素來喜好詩文,不想竟錯過如此絕句佳詞。”
知道那兩句詩並非康演義所賦,又見他武功低微,江晨的態度明顯冷淡許多。康演義見他不欲再聊,站在那四十五度角仰望高山,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頓了一會,康演義道:“江兄,在下還要繼續遊玩,不知……”
江晨回過神來,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閣下散心了,告辭。”
“告……”康演義話沒說完,江晨已轉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康演義略微尷尬,暗道此人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這個戰亂年代,人們最尊崇的莫過於兩種人,一為勇士,二為文士。
夕陽西下,康演義準備找間客棧住宿,於是翻身上馬往集鎮走去。
豈料沒走多遠,又一個手持長劍的錦衣公子迎麵而來,將康演義攔住詢問:“這位兄台,可曾見過一名白衣公子路過此地?”
康演義打量那藍衣公子一眼,說道:“見過,他叫江晨是吧,我還跟他聊了兩句。”
藍衣公子聞言一喜,拱手道:“在下江明月,江晨是我四弟,不知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康演義回頭一指,說道:“那邊,走了有一炷香時辰。”
江明月連忙道謝,又問了康演義的姓名,然後才往他指引的方向離開。
康演義沒有放在心上,騎馬優哉遊哉地來到“寒梅鎮”,牆邊隨處可見梅枝。寒梅鎮也算個世外桃源,鎮中百姓樸素,偶有遊客在青石街道閑逛。
百姓風情還算開放,街道上有許多年輕姑娘漫步,鶯鶯燕燕,風景靚麗。
不過那羅裙女子雖頗有韻味,卻有些美中不足,康演義懷念以前滿大街長腿。若真要論服飾之美,款式繁多,這個時代不足他前世十分之一。
那街邊男子,看見人家姑娘一段白皙的秀頸便兩眼發亮,實在沒有定力。
“小二,給我來一間上房。”康演義進入一家客棧,打算在此留宿幾晚,體味一下梅源靜謐。
“客官,裏麵請。”小二立即上來引路,幫他牽馬。
客棧的房間雖布置簡樸,貴在幹淨清雅,康演義用飯洗漱後在床上休息。小鎮不比大城,此地平常沒有夜市,逢年過節才有人在天黑之後出來玩。
康演義躺了一會,又起來點燈,從包裹裏拿出一本《前朝亂史》來看。
由於戰爭的原因,朝代更替極快,今日某家做主,明日又換成你家做主。加之還有邪門魔道把持皇道,宦官亂政,皇帝一般都是傀儡,總之亂的不行。
邪門魔道雖然人數不多,但高手如雲,尤其是入道者居多,不懼皇權。
然後就是諸侯家族,割據一方,形成軍閥派係,相互之間也是爭鬥不休。別小看那些家族,少數勢力龐大的千年家族,文治武功,足以和五大皇朝比肩。
似幽州方家,統治一州之地,兵強馬壯,文士如雲,一家便有百萬大軍。
“局勢如此混亂,當明哲保身,隱居世外,可是被人讚揚的感覺…”這些天他時常聽人說起康家一戰,人人都說他智慧過人,康演義心裏也覺得自豪。
一麵想要低調從事,一麵又裝嗶暗爽,康演義陷入了兩難之中。
鐺鐺!
突然,鎮子裏傳來一陣敲打鑼鼓的聲音:“馬賊殺過來了,馬賊殺過來了。”
康演義放下書籍,走到窗邊推開一看,隻見漆黑的鎮子裏迅速亮起一簇簇昏黃的油燈。很快,一個個手持長槍,鐵叉的男丁從家裏出來,迅速往鎮子同一個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