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蘭馨顯然沒想到江明月會嗬斥自己,她本身也是個刁蠻任性的主。從小到大,不管做錯什麼事都沒有人敢嗬斥她,何況她是在幫江明月說話。
好心幫助一個人,結果卻被對方訓斥,可想而知童蘭馨有多麼委屈。
“你剛才說我無禮,這家夥從頭到尾用鼻孔看人,到底是誰無禮。”童蘭馨氣的撇過頭,哼了一聲。
“前輩,童姑娘不懂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江明月好似沒有聽到童蘭馨的話,隻顧著跟中年男子道歉。
“鄙人豈會跟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倒是你們兩個,難道江家沒有別人了嗎?”中年男子用一種不悅的語氣道,顯然對江家的態度並不滿意。
江明月心中尷尬,他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無非是嫌自己不夠分量。其實他本人也很為難,臨行前宗主特別囑咐,一定要把梅先生請到江家。按照宗主的吩咐,江氏兄弟幾次來綠峽山莊拜訪,但是連梅先生的麵都沒有見到。
宗主大人,您既然如此重視梅先生,為何不親自來綠峽山莊拜訪。
江明月心中直呼,難道是在考驗我們兄弟嗎?
見江氏兄弟說不出話,中年男子更惱,拂袖而去:“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候著罷。”
康演義也看明白了,原來對方嫌江氏兄弟不夠格,估計是在等他們的長輩。這的確是一個很尷尬的情況,要麼江氏兄弟回去找人,要麼梅先生妥協,不然事情難辦。
中年男子才不管他們想什麼,轉身進去把門關上,讓四人吃了一個閉門羹。
不對啊,梅先生不肯見,總不能讓我和童蘭馨也在門口等吧。
“江兄,你們真打算等梅先生回心轉意?”康演義問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隻要等下去,梅先生肯定會接見我們兄弟。”江明月一臉誠摯地道:“陸兄,若是你們無暇等待,就不用管我們了。”
“那梅先生有什麼好的,換我早一巴掌忽過去了。”童蘭馨在一旁嘀咕。
“走了三個時辰才到這裏,卻要我無功而返,江兄這事做的不厚道啊。”康演義笑道。
“陸兄,我…”江明月似乎不善言辭。
古代的文人自詡清高,不如想個法子激他一激,讓他自己現身。
康演義抬頭掃了一眼,正好看見山莊院牆上麵有一簇蘆葦,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以前學過的詩詞當中,有一首詞正好可以用來諷刺那些恃才傲物之人。
本來這首詞他已經忘了,但是隨著精神力增強,又開始浮現出來。
“江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梅先生接見,不如交給我罷。”康演義說道。
“當真,什麼辦法,管不管用?”江明月神色一動。
“管不管用,一試便知。”
康演義走上前,對著門裏麵朗聲道:“素聞梅先生學富五車,才識淵博,今日學生便作對一幅奉上。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中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對子剛剛念出,把江氏兄弟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起身捂住了康演義的嘴。
“陸兄,你害我。”江明月苦澀道。
“我怎會害你,信不信剛才那人馬上出來。”康演義甩開對方的手。
下一刻,大門哐的一聲被推開,中年男子怒氣衝衝的走出來:“剛才那對子誰出的,可敢再念一遍!”
康演義輕哼一聲,說道:“有何不敢,閣下若是喜歡,我再念十遍都行。”
中年男子瞪向康演義,說道:“好猖狂的黃毛小兒,你叫什麼名字。”
康演義一捋青絲,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陸丹,請指教。”
中年男子細細打量康演義,隻見他雖然武功低微,但氣質不凡,想來有幾分才識。再看他穿著雖然樸素,可行為舉止卻是豪門子弟,滄州有姓陸的家族嗎?
見對方眼神慍怒,可把江氏兄弟嚇壞了,生怕等上十年也見不著梅先生。
“前輩,陸兄初出茅廬,不知謀士榜為何物,更不知梅先生聲名,您千萬不要怪罪。”江明月解釋道。
“陸丹,你剛才出的對子雖然大不敬,但還算有些許文采。”
中年男子好似沒有聽到江明月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康演義道:“我也出一句上聯,你若能對得上,我就原諒你方才的無禮。”
康演義看向對方,拱手道:“陸某不才,願領教一番。”
對對子,康演義心中十分忐忑,他隻會搬運不會創造,但願來一個學過的。童蘭馨見康演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已是兩眼泛桃花,在一旁盯著他。
中年男子躊躇一下,說道:“你聽好了,我這上聯是,閑人免進賢人進。”
說罷,他笑吟吟地看向康演義,似乎在等他出醜,而江氏兄弟則十分尷尬。這句上聯諷刺他們是遊手好閑的人,所以才不讓進門,連童蘭馨也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