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的情報精準,在場除了康演義幾人,數他最了解七裏坡的情況。那裏雖然不到十萬兵,但控製不好會帶來大麻煩,所以他才會皺眉頭。
見楊成不悅,梅長清連忙解釋道:“元帥放心,七裏坡已經被拿下,並沒有任何意外。”
楊成點點頭,表情舒緩開來道:“那為何你們會起爭執,韓太守,你給我說說。”
韓習在滄州是四品大官,但也不敢得罪楊成,拱手道:“元帥明鑒,方才令狐羽說他們用五萬兵拿下七裏坡,隻損傷四千人。”
他隻說這一句話,並沒有將質疑講出來,而是讓楊成自己去想。
果然楊成的反應與韓習如出一轍,看向令狐羽道:“令狐掌門,你這話未免有些不實,據我所知七裏坡易守難攻,更有七八萬袁兵把守。你們用五萬兵打下七裏坡,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損失四千…難不成你們夫妻一同出手,潛入要塞殺光了敵將?”
楊成細細思索,似乎也隻有這個可能。
令狐羽和東方靈都是七段高手,如果他們冒險潛入敵營,殺光袁兵將領。那樣一來袁兵必然大亂,白家軍再趁亂突襲,的確有可能損失四千拿下要塞。
“楊元帥,攻打七裏坡時我並未出手,直到局勢已定時才殺了幾個小兵。”令狐羽如實相告。
“在元帥麵前你還敢妄言,莫非當楊元帥,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嗎?”韓習輕哼一聲道,楊成的質疑給了他底氣,連元帥都不相信那肯定是假的。
“我已經說過了,信不信由你。”令狐羽麵無表情道。
因為楊成在場的原因,又圍過來不少人,大多都不相信令狐羽的話。這其中不乏軍中將領,比如黃百鳴,楊力,雲景天等人,他們也都不信。
楊成仔細打量令狐羽的眼神,見他神色鎮定,並不像說謊的樣子。
可是對方回報的戰況,楊成實在難以相信,於是他問梅長清:“子魚,依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梅長清一直在等他提問,微微一笑道:“旁人或許不信,但我卻以為絕對屬實,青鋒的智謀我信得過。”
楊成詫異道:“青鋒是誰,可否引見?”
梅長清指了指康演義,於是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楊成也看向他。
康演義一捋青絲,拱手道:“在下陸丹,字青鋒,見過楊元帥。”
楊成見他年紀輕輕,疑惑道:“子魚,他是你的學生?”
梅長清搖頭一笑,說道:“青鋒與我乃是忘年之交,你別看他年紀小,其智謀遠勝於我。”
得到這麼高的評價,眾人都十分詫異,楊成則露出好奇之色道:“你的才智我已知曉,遠勝於你豈非國士之流,可他明明還不到二十歲。”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拉倒吧,都被人這樣誇獎了,想不出名都難。
康演義暗暗腹誹,謙虛道:“子魚過譽,在下不過有些許機智,怎敢言遠勝。”
楊成哈哈一笑,說道:“是否過譽,先把你怎麼打的七裏坡說來聽聽,好叫我知道你的本事。”
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康演義到底有多厲害。韓習滿臉不屑,他從頭到尾都不相信這件事,等著康演義出醜。
黃百鳴是知道康演義的,那時候他以梅長清書童的身份進群英閣,有點映像。
“咦,那不是演義嗎,他怎麼來了?”就在這時候,兩個熟悉的人影走過來,竟然是康海義和康海沙。
這兩人帶一萬康家將士來翼澤關助陣,建功不少,有資格參加宴會。康演義無意中瞥見四叔和大伯,頓時嚇了一跳,他現在可是用“陸丹”在混跡。
而康海義和康海沙已經認出他,因為楊成的原因,一時間猶豫要不要過來。
“演義這小子怎麼得罪楊元帥了,該不會連累咱們康家,滄州的大官都在那呢。”康海沙擔憂道。
“你看楊元帥的態度,好像不是在問罪,再說演義怎麼進的來將軍府。”康海義一臉不解,難道隨便一個人都能進將軍府,參加楊成的慶功宴。
“看看情況再說,別認錯人了。”康海沙謹慎道。
兩人猶豫時,康演義卻不由得額冒冷汗,怎麼偏偏這時候碰上兩位長輩。假如四叔和大伯過來揭穿自己,那不是要暴露身份,到時候就真的要出名了。
他這幅緊張的樣子被韓習發現,以為他無法圓謊而焦急,不由得冷笑。
楊成也是眉頭一皺,說道:“怎麼,你有難處嗎?”
康演義是出了計策,但實施計策的不是他,於是道:“關於怎麼打的七裏坡,我想令狐掌門比我更清楚,他全程都在督戰。”
楊成見他推脫,不悅道:“令狐羽,你來說。”
令狐羽瞥了一眼康演義,不明白他為什麼緊張,行禮道:“楊元帥,攻打七裏坡的是五萬兩千白家軍,將領叫做白無鋒。本來我們打算堵截路口,以守代攻,但白無鋒求功心切,擅自發兵進攻敵營。我等也知道七裏坡難攻,不忍白家士兵無辜犧牲,於是請陸先生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