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著,端木瑾總是在思索著什麼,整個山莊都連帶著愁雲一片。
顧清顏再也沒問過關於“她早晚要知道”的那件事,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炳章隻是要清顏什麼也不必管,他總說女孩子家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不必去管那些江湖上的瑣事。
顧清顏好歹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啦,可是琴棋書畫一竅不通、規矩禮儀一概不知;既進不得廳堂,又下不了廚房。
顧炳章很是擔憂,一方麵不讓她管宮裏的事,一方麵給她請了先生每天教她讀書寫字,又請了最好的嬤嬤教她女紅一類的東西,勢必要將她培養成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顧清顏好歹也是十幾年寒窗苦讀過的人了,可是直到現在才算是領會了學習的辛苦。
這個時空的字既不像簡體字,又不像繁體字,奇形怪狀的,顧清顏看著就頭疼。要不是顧清顏自己也覺得實在是有必要認識幾個字,估計她是怎麼也不肯學的。
顧清顏的教書先生姓李名文,刻板嚴厲又迂腐。好在清顏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才見他,而且清顏是真的想學,也就格外認真,先生也不好說她什麼。
這天天氣很好,清顏上完了課,就拉著紫鳶在院子裏摘花。
顧清顏以前學過一種用許多小紙片插成的筆筒或者花瓶一類的,在這山莊裏呆著閑來無事就做了一個花瓶,今日那花瓶剛剛完工。紫鳶直說應該插幾朵花進去,清顏想想也是,就拉著紫鳶去摘花。
不知怎麼的,清顏總覺得有道目光在注視著她,她禁不住地抬頭,樹梢上正坐著一位身著黑衣的偏偏佳公子。
那衣袖上露出幾縷暗金色的絲線來,似乎是繡了什麼東西,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梅。因為樹上那人正是端木瑾。
端木瑾見顧清顏抬頭,從樹上一躍而下,那衣袂飄飄的樣子甚是賞心悅目。
“是瑾魯莽了,還請小姐不要介懷。”
顧清顏本來見他衣袂翩翩從天而降,心情還是很好的。端木瑾本身長得帥,這動作又拉風至極,清顏早就忘了端木瑾是沒經她允許私自進了她的倚梅居的。
可是現在,端木瑾這一道歉,顧清顏也立即反應過來。可她並不惱怒,反而笑得更歡了。
“瑾公子這可不是頭一回了,瑾公子一向斯文守禮,最注重規矩,怎麼總是私闖倚梅居呢?”
成功地看見端木瑾臉上閃過尷尬的神情,顧清顏心中大爽。又接著說道:“瑾公子要是實在喜歡這倚梅居,不如咱倆換換,清顏可是對那鬆風院喜歡得緊呢。”
她臉上肆無忌憚的笑意令端木瑾很是惱火,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到這來,可他就是來了。他不想讓顧清顏就這麼笑下去,拿什麼來打擊打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