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公子為什麼要告訴清顏這些?”
為什麼?端木瑾隻是覺得不忍心,可為什麼會不忍心呢?他也不知道。
“因為我想。”端木瑾笑起來,“我端木瑾做事從來不需要原因。那麼顧小姐又為什麼不改變主意呢?”
“因為沒有必要。”清顏笑起來,“正如公子所說,清顏進了這圈子,就注定逃不出去了。”
顧清顏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抬頭看天,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就有一陣微風吹來,樹葉嘩嘩的響著,顧清顏微微一笑,這種源於大自然的聲音最好聽了。
端木瑾也抬頭看去,樹的枝椏在風中輕輕地搖晃,他輕笑一聲,對顧清顏道:“顧小姐,瑾就此告辭了。”
清顏並不回答,隻是轉過頭來看他。看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瑾公子不是總說這些事情不必瞞著清顏的嗎?怎麼,這一次不是清顏遲早要知道的事情了?”
端木瑾訝然,她是怎麼知道的?那種因使用輕功而產生的空氣流動,不是內功強勁的人是絕對聽不出來的。
顧清顏看著端木瑾一臉的疑惑很是開心。嘴角的笑意不覺又擴大了幾分。
輕功再強終究不能隱身,顧清顏剛剛一直抬頭看天,自然就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山莊裏是不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地闖進來的,那麼那道黑影自然就是找端木瑾的。端木瑾如此急著告辭就更是證明了這一點,所以顧清顏才敢說的這麼篤定。
端木瑾很快就恢複常態,顧清顏那麼聰明,細心而敏銳,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還不下來麼?”端木瑾話音剛落,樹上就躍下一個黑衣人,那人向端木瑾行禮時,清顏注意到他的衣袖上竟然也繡著和端木瑾的一樣的梅花。隻不過端木瑾衣袖上的梅向來是以暗金色的絲線所繡,而那黑衣人的隻是普通的白色。
顧清顏覺得很驚訝,難道那梅花是個什麼組織的統一標識嗎?用繡線和顏色來區分職位高低?
顧清顏正想得入神,卻忽然聽那人說道:“公子,趙將軍入獄了,將軍剛被帶走,兵符就不見了。”
那人的神情裏都是哀傷,顯然那位趙將軍是極得眾將士尊敬的。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忠臣吧?
清顏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具體哪裏不對,她搖搖頭,不再去想。隻是看著端木瑾。
端木瑾一如既往的淡定,不緊不慢地開口:“趙將軍的事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還有什麼事?”
“這…回公子,將軍這一走,夜郎族便已蠢蠢欲動。還請公子主持大局。”
“夜郎麼?”端木瑾笑著,“來的真是時候,盡管讓他們動吧。”
“你回去吧,記得守好我寧國的西邊陲。”端木瑾說得意味深長。那人應聲而去。
端木瑾笑意更深,一揮手招來一個侍衛就吩咐道:“去把林堂主叫來。”
顧清顏看著他笑得那麼燦爛,他的目的大概要達成了吧?端木瑾似乎是希望夜郎入侵的,那於他有利,可這會令多少生靈塗炭啊!
清顏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將軍蒙冤、夜郎入侵這樣的事也算國家大事了吧,為什麼要向端木瑾稟報呢?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