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顏一路走向叢芳閣,一邊不忘問問紫鳶關於那位左雪晴公主的事情。然而紫鳶所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楚國將於今年秋天的時候入朝納貢,這位公主想要見識一下京城的繁華景象,就提前來了。

在這奇怪的時空裏,寧國是實力最強、疆域最廣的一個了。楚國是寧國的一個附屬國,每年秋天都要入朝納貢。

如今,夏天就要過去了,眼看著也就要秋天了,楚國按照慣例自然是還要來納貢的。可是那位雪晴公主恐怕就不隻是來京城玩玩那麼簡單了。

她看沈沐風的那眼神,那語氣,那神態,哪一個不是彰顯著她要做靖王妃的?她倒是有眼光,這天下遲早是沈沐風的。隻是,靖王妃的位子早已被別人占了,她想要將來做皇後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不覺間,顧清顏已經走到了荷花池畔,這時節已經快要立秋了,可荷花還是開得那麼豔。

端木文清正由丫鬟陪著坐在池畔與一位青年男子聊天,文清手裏還拿著什麼,似乎也是繡了一半的繡品。

顧清顏走過去,她並不知道那男子是誰,紫鳶也是隨她一起來京城的,也不知道,因此沒能給顧清顏任何提示。

“清兒,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清顏剛說完,文清就笑起來。她拉了清顏的手,嬉笑著說道:“顧姐姐,這位就是襄王。”

清顏驚訝地瞅著對麵的男子,他,就是十王爺麼?十王爺沈卞,16歲被封為襄王,自那之後,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封地涼州,很少回京城。

傳聞襄王與靖王自幼交好,他母親早逝,自小就由淑妃照顧著。淑妃被陷害那年,他被帶走,倒也沒吃過像沈沐風那樣的苦。

“聽清兒喚你‘顧姐姐’,那麼,你就是那位碧冼宮的傳人顧清顏顧小姐了?果然是天姿國色啊,難怪能令得六哥一見傾心。”

顧清顏還在神遊,便聽得這樣的讚美,很是不好意思。她也連忙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回道:“王爺謬讚了,聽聞王爺一直呆在涼州封地,也未曾前往拜會。今日王爺來了,竟也沒個人通知清顏一聲,以致清顏如此失禮,還望王爺不要見怪。”

襄王沈卞卻是一驚,“怎麼,六哥不是親自去請了麼?”

顧清顏一愣,沈沐風親自去請她?沈沐風今早倒是去了,可是被那左雪晴一鬧,清顏是呆不下去了,沈沐風也什麼都沒說。

可是,總不能當著弟弟的麵詆毀人家哥哥吧?顧清顏也就隻好笑笑,隨口說道:“靖王爺去陪雪晴公主了,恐怕是顧不上清顏了。”

正說著,沈沐風已然走了過來。他一臉的得意,“雪晴公主入宮去見皇後了。怎麼,顏兒這是吃醋了麼,最多,本王日後不去見那公主了。”

顧清顏倒吸一口涼氣,沈沐風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吃醋了,他竟然這麼說!

清顏本想辯解,卻看見文清臉上一閃而過的哀傷,她立時就住了嘴,將那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沈卞憐憫地看著文清,他輕輕握了握文清的手,給予一種無聲的安慰。可這一切看在顧清顏眼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文清臉色蒼白得很,襄王扶著她有些心疼的說道:“清兒這身子越發的弱了,還是回房去休息吧。你的事,做哥哥的一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