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我可不稀罕你認我為師。你帶我進城如何?”
公孫晟一口答應。
我想了想,又說:“你還得管我吃住。”
公孫晟得意地說:“隻要你能傷著我,無論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滿足你。”
我瞄準公孫晟的肚子,用迅雷之勢,但並不十分用勁,向他先擲了一個小雪球。
公孫晟還在那傻樂,小雪球到了他的跟前,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慌忙閃身,險險地躲過雪球。他邊躲邊說:“喂,你的雪球也太小了點吧?”
我笑著說:“你好像沒規定,雪球的大小。”
我話音未落,趁著公孫晟還沒有站穩,手中的雪球又飛出去兩個。
公孫晟吃了一驚,趕緊撲到。他躲過那兩個雪球,很是自豪,站起身,雙手叉腰,笑著說:“怎麼樣?你傷不了我吧?”
我不吭氣,手中的第四個雪球,已經飛出去了。這個雪球,我用了十分的力。經過剛才的試探,公孫晟的實力,我不敢小覷,隻能用全力。要是這個還不成,我的手中,還有一個雪球。不過,我覺得差不多了。
果然,我看見公孫晟來不及躲,便伸出手,想接住雪球。雪球速度很快,擦過他的手掌,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肚子。他捂著肚子,一下子摔倒在地,半天沒吭氣。
我走過去,笑著說:“晟公子,你要是疼,就叫出來,我不會怪你的。”
以前,我常常和父親一起打雪仗。父親說,我扔的雪球,有他三分的功力。用來對付一個小孩,足夠了。
這公孫晟被我打中,在雪地上捂著肚子打滾,居然一聲不吭,讓我有些佩服。
公孫晟的額頭冒著汗,他口氣虛弱,說:“我們公孫家族,從來都不知疼的滋味!怎麼喊疼?!”
這可是掩耳盜鈴了,都疼得差點說不出話了,還說自己不知疼的滋味,這不搞笑嗎?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蹲下,拉開公孫晟捂住肚子的兩隻手。
公孫晟口氣虛弱,聲音卻變形了,說:“你想幹嘛?”
這句話問得,好像我要非禮他似的。
我笑嘻嘻地說:“在你的肚子上,留個拳印。”
我的話音未落,手掌隔著衣服,貼上公孫晟的肚子,一用功,我體內聚集的真氣,導入他的肚子中,幫他化瘀。
如何聚集真氣,也是父親教我的。不然,我一個小孩子,怎麼會勁那麼大,跳得那麼高?
父親說,天地萬物都是有靈氣的。空氣中,布滿了能量。人隻要用心感覺,就能把那些能量,通過口鼻呼吸、皮膚呼吸,聚集到自己的體內,形成真氣。不過,除非從小就訓練,加上一定的武學天賦,一般人很難做到。
我父親會用口鼻呼吸聚集真氣。我從小練習,七歲那年,才學會。至於皮膚呼吸,聽父親說,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真氣功用很大,可以護體,可以化瘀。
我在大雪中饑寒交迫,差點死了,可是沒死成,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瀕臨死亡時,還在試圖從空氣中,吸收能量,化為自己的真氣,用來延命。
公孫晟的手,使勁掰著我的手掌,試圖拉開我,都被我用另一隻手拉開了。
我的額頭慢慢冒出了汗。這些天,我疲於奔命,身上本就沒有多少真氣,這麼一弄,真氣全耗盡了。不過,若能換得進毀城,值得!
過了一刻鍾,我鬆開了手。
我剛一鬆開手,公孫晟就跳了起來,擺了一個打架的姿勢,說:“放馬過來!”
我笑了笑,站起身,柔聲說:“你的肚子還疼嗎?”
公孫晟吃了一驚,用手揉了揉肚子,說:“咦?怎麼不疼了?難道,你剛才在替我療傷?”
我笑著點了點頭。
公孫晟噗通一聲,跪倒在雪地,磕了個頭,說:“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我這下是真的傻了。我東張西望了會,發現附近沒有其他人,便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說:“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公孫晟點了點頭,說:“師父,我剛才磕了頭,你以後就是我的師父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公孫晟一骨碌自己爬了起來,見我一臉迷糊的樣子,便解釋說:“毀城一向是崇尚勇者。隻要你真心佩服一個人,想當他的徒弟,隻要向他磕一個頭,就可以讓他做師父。”
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還是沒反應過來。
公孫晟幫我把鬥篷撿過來,撣了撣上麵的雪,交到我的手中,說:“師父,我們一起進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