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我的情意綿綿的呼叫,南郭彬嚇了一大跳。他蹦起身,尷尬地說:“你——”
我哈哈大笑,說:“你快去休息吧。”
南郭彬一臉狐疑,說:“你不是一個人害怕嗎?”
我口中嘟囔了一句:“你傻啊……”就重新躺回床上,拉被子往身上一蓋,閉上眼睛,伸出胳膊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不知南郭彬是什麼表情,隻知他站了會,然後好像悟出了什麼般,輕笑了一聲。他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並帶上了門。
南郭彬走後,我的臉上漾出了笑。我終於可以肯定,南郭彬對我的,是男女之情。這一點,對我十分重要。至於為什麼重要,我也不明白。我隻知道,如果說之前,我的心在空中飄浮著,這會,卻慢慢落地了。我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這一覺,睡得甚是安穩,一夜無夢。
當清晨陽光,透過屋頂紗窗,射進我的房間,罩在我的床上;我慢悠悠地醒過來。我的房間,是我的父親專門為我設計的。我小的時候,不喜歡起床,喜歡賴床。我說,隻有陽光叫我,我才起床。父親就為我設計了這麼一個房間。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就能罩在我的床上。
這是我父母親遇害後,我醒來的第一次,沒有感到悲哀,反而臉上帶著笑意。
我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磨叨著:“阿爹,阿媽,小小,嶽管家,小西……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而且,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人替你們來照顧我了。”
想到最後一句,我的臉有些發燙。
我伸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體會著那一絲發燙。突然,我想到了什麼,從床上蹦下,去找銅鏡。鏡中的我,臉上的鞭傷果然已經看不見了。剛才我的手捂著自己的臉,就發現臉上光滑如初,沒有結痂的硬殼。
如果說,我昏睡了三天三夜,那麼,加上昨天,就是四天四夜。這麼短的時間,我的傷疤,怎麼可能恢複得這麼快?
我皺了皺眉,不知是怎麼個情況。我檢查了下腿傷,胳膊上,甚至是肩上的傷。奇跡般地,都好了。
我展開雙臂,頭往後仰,舒展了下自己的身體。我發現,自己精神飽滿,渾身注滿真氣。
我邊洗漱,邊暗自嘀咕,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身體恢複得如此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洗漱完,打算更衣出門去。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穿著白色無暇的蠶絲睡衣,而非自己之前的血衣。應該是丘麗蓯蓉和阿篙替我換的衣服。
想到衣服,我就想著自己穿什麼衣服出門好。我的包裹裏,有幹淨的衣衫,不過全是男裝。如今,我已經恢複了公儀敏的身份,可以換回自己的女兒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