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下肚,我的肚子燒起來。
公孫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替我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我的碗中,說:“空腹喝酒容易醉,先吃點。”
我依言拿起筷子,吃了些東西。酒意上來,我有些暈乎乎。我站起身,說:“把盤子帶上,我們去臥室喝。”
我甩開公孫晟的胳膊,搖搖晃晃往臥室走。
公孫晟無奈,隻得端著盤子跟上來。
我在臥室的桌前坐定,示意公孫晟把飯菜擺上桌,斟滿酒。
我盯著公孫晟看。他正忙著,時不時瞅一眼我。他黑黝黝的臉,開始泛起紅暈。
我舌頭有些發硬,說:“公孫晟,我一直很好奇,一個人的臉這麼黑,怎麼會看出臉紅。”
公孫晟笑著說:“我沒有那麼黑好不好?我不過沒有南——別人白而已。”
我哈哈笑著,說:“你還不承認?你是我見過的臉最黑的人!我曾好奇,你的牙齒怎麼可以這麼白,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你的臉太黑了,襯得你牙齒白得耀眼。”
公孫晟無奈地說:“好吧,我最黑。咱今天不喝了行不?再喝你就要醉了。喝醉了很難受的。我們吃東西好不好?”
我歪著脖子想了下,說:“好吧,那你喂我吃東西。”
公孫晟詫異地看向我。我傻乎乎地看著他,還張大了嘴巴。
公孫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菜,小心翼翼地放進我的嘴中。
我合上嘴巴,細細嚼著,嚼完咽了下去。我說:“我要喝水。”
公孫晟放下筷子,給我倒了一杯水。他探了探水溫,說:“等會。”
他把水杯放在唇邊,輕輕吹著氣。動作輕柔,神情專注。看見我目不轉睛看著他,他衝我笑了笑。
他的臉帶著黑色,但並不是黑如木炭的那種黑,而是比一般人略黑的那種。
他的膚色,是常年在太陽底下習武曬黑的。他的母親喬夫人曾責備他,為什麼要那麼拚命習武。他總是咧嘴一笑,避而不談。我隱約能猜到,他這麼做,是因為我。他曾說,自己不能像我那樣提煉真氣,希望通過別的方式來彌補。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會。他的眼睛,亮亮地看著我。他的臉,越發漲紅了。他端起水杯放在我的唇邊,說:“現在可以喝了。”
我張嘴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我推開水杯,瞅著他漂亮的眼睛,喃喃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公孫晟放下水杯,說:“你明知故問。”
他挪開視線,說:“敏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
我輕笑,說:“怎麼了?”
他說:“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臉紅。我會,受不了。”
我一時口快,問:“受不了什麼?”
他囁嚅著,躲開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