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晟冷了聲,說:“爹,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為敏兒做的這些事,都是心甘情願的。實話告訴你們,如果我的命能換她的命,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就趁早回毀城去吧。我絕不攔著你們。你們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反正姓‘公孫’的人那麼多,不怕絕後。要是你們真心疼我這個兒子,以後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看上的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誰也不能說她的壞話,包括我的父母!”
一席話,把公孫喬和喬夫人說得都愣住了。喬夫人都忘了繼續淌淚。
公孫晟站起身,打了個哈欠,說:“爹,娘,我連夜趕路,一夜未合眼,累了。我回房去歇著了。我可要做個精神抖擻的新郎官!不然,會被莘城的兄弟們笑話的。我勸你們,也別沒事找事了。好好在這莘城待著就是了。”
公孫喬怒道:“你——”
此時,白義蹲在牆角,把這三人的話,一字不落聽了個一清二楚。事實上,昨晚公孫鈺偷偷來找公孫喬、喬夫人,並支開了他和白勇,他就已經在留意了。昨晚的話,他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白義站起身,往路中間疾走了幾步,然後放慢腳步,裝作剛從遠處過來。他笑著對迎麵而來的公孫晟說:“晟將軍,你怎麼還在這裏啊?臥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公孫晟正麵帶怒氣,看見白義的笑顏,他緩了緩臉色,擠出一絲笑,說:“白義,辛苦你了。”白義笑著說:“晟將軍,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公孫晟朝他點了點頭,與他擦肩而過,匆匆走了。
白義站著,等公孫晟走遠後,他慢慢踱出了將軍府。然後,他飛速跑了起來,朝城主府而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打招呼,叫他速度放慢點,別摔著。他根本就顧不上。他要去找公儀敏,彙報這事。
將軍府大廳,待公孫晟甩袖走後,公孫喬愣了會。喬夫人繼續抽泣起來。
公孫喬回過神來,朝喬夫人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頂個屁用!都怪你!從小就慣著他,這會慣出事了吧?!他不管不顧,連你我的話,都不聽了。我們為他的事,整整一宿未眠,他自己卻打著哈欠去睡覺了。這個不孝子,就是你教出來的寶貝好兒子!”
喬夫人哭咽著,頂嘴道:“你就會怪我。是誰說,那是他公孫家幾代單傳,不能打不能罵?又是誰,當年支持晟兒喜歡公儀敏的?這會,倒什麼都怪在了我的頭上!”
喬夫人既然能生出“公孫晟”這樣刁蠻驕橫的兒子,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怎會讓公孫喬把什麼責任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公孫喬一愣,自語道:“報應啊,報應啊……”都是當年,自己試圖害公儀朗和瑤兒,才讓今天自己的兒子,被他們的女兒迷了心智。而且,若不是自己當年有私心,想讓自己與瑤兒有緣無分的事,在自己的下一代得到彌補,從而對自己兒子迷戀他們女兒的事,采取默許態度,也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