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敏伸手捧住公孫晟的臉,用手指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她說:“沒用的人是我,是我讓你傷心難過卻渾然不覺。”
公孫晟眼中的淚水,流得更凶了。
公儀敏眼中閃著淚花,她嘴角扯出笑容,說:“好你個晟公子,明擺著引我也掉眼淚啊……”她的話音未落,就被公孫晟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一番雲雨後,公儀敏側身在公孫晟的臂彎裏躺著,身子貼著公孫晟。
公孫晟憐惜地看著懷中的女人,說:“敏兒,剛才你一腳踹開門,站在門口,我真的好怕你扭頭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公儀敏摸著他的臉,他的口鼻,他的眉眼。她說:“本來,你的臥室裏傳出你對我的責備抱怨,還有別的女子的聲音,我確實想一走了之。可是,我想到了你的淚、你的吻、你的擁抱、你的單騎而來,還有,你看著我展開燦爛的笑。我知道,喜歡我不容易。可是,你沒有後退。就算我會嫁給別人,你也為我守護。”
公孫晟微微著了急,趁著公儀敏停頓喘息的功夫,說:“敏兒,我沒有責備抱怨你。我隻是覺得難過,發發牢騷……”
公儀敏笑了,說:“我知道了。你覺得,我有很多事瞞著你。你說得很對,我確實有很多事瞞著你。因為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那個囂張又陽光燦爛的毀城小魔。你沒有經曆過人生中很多醜陋。可是我的心中,有很多陰暗麵。我不想自己影響你,讓你變得像我一樣。”
公孫晟口氣中滿滿的心疼。他說:“敏兒,傻姑娘。陽光不會受陰暗影響的。相反,陽光會趕跑陰暗。在我麵前,你不必有什麼隱瞞。你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公儀敏猶豫了下,說:“你知道嗎?你父母認識我父母。”
公孫晟一驚,說:“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公儀敏遲疑著說:“當年,你父親還差點害死我父母。”
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細細說了一遍。
公孫晟喃喃說:“難怪那次,你從毀城歸來後,就問我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如果我有了妻兒,是否會拋棄他們和你在一起。原來,你在說我的父親。”
公儀敏繼續說:“那次回莘城辦婚禮,我和你提過,我想同時舉行和南郭彬的婚禮。所以,我早早就把南郭言請了過來。我沒有想過要請別的城主。”
公孫晟一愣,說:“我當時也詫異,為什麼你要推遲且大辦婚禮。究竟出什麼事了?”
公儀敏歎了口氣,說:“我聽說了,你和你父母的對話。你說‘我看上的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誰也不能說她的壞話,包括我的父母’。我當時真的好感動。我想,此生有你相護,我還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