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舉動在騰欲看去,若是女孩子,一定會跑過去抱起來,畢竟太可愛了。但見小家夥好半天才有些恢複的樣子,撐著膝蓋,嫩歪歪的站了起來,蹣跚學步的走了過來。
“我,我叫純純,你叫什麼啊?”
聽著對方萌萌的聲音,騰欲正要回答,卻是記起自己方才明明說過,隻是看著對方呆萌的大眼睛,卻是不像在逗他。
“不會吧,貪吃,反應慢,還健忘?”騰欲暗想,額頭上不自覺的流出一滴汗。
“咳咳,在下騰欲!”
“嗯,好,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純純說的很慢,一字一頓的,小嘴咯咯直笑,很是開心。
那單純的笑容和稚嫩的舉止,落在騰欲目中,如那皓日之陽,僅僅是看著,卻也讓身體由內而外的舒服。
甚至冥冥中還有一股仙血沸騰的錯覺,讓他渾身一震,很是驚訝。
更重要的是,這小家夥身上似有一股奇異的氣息,看不出修為,無論怎麼看,都似乎隻是一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小娃娃。
方才那錯覺很是奇妙,似乎那本是稀薄的仙血無中生有的多出了一些,更是開辟了幾根仙脈!
隻是騰欲,並不清楚這是否真實,對方既被稱為禁忌,必有其原因。
“咦,你身上好香吖。”
純純忽然湊上來,在騰欲身上用鼻子左聞右嗅的,像小動物一樣似乎聞到了什麼美妙的味道。
騰欲卻是沒動,他真的看不透這眼前的小家夥,族人的畏懼,長老乃至家主的恭敬,還有這宮殿中反常的構造,一切都在說明,對方來頭之大,無法想象。
“好香哦,你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臭,你香,咯咯!”
純純說著騰欲聽不太懂的話,咿咿呀呀的樣子,很開心。
“我……香?”騰欲忍不住問道。
“對,對啊,你香吖,大頭叔叔也有點香……不,不過,我最香了,香噴噴的,嘿嘿!”純純說話似很不順,說的很慢,看起來呆頭呆腦。
更是張開嘴,作勢如要去咬騰欲的身體,嚇到騰欲連忙後退。
似乎沒咬到,純純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萌萌的小腦袋好半天才抬起,呆呆的看著騰欲,很是不解的樣子。
“顏大人,這……!”
騰欲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咬他,有些匪夷所思。
“我,我叫純純啊!”小家夥忽然間,似帶著哭腔的味道說著,大眼睛水汪汪的。
騰欲驀然一頓,在那麼一瞬間似捕捉到對方眼中的孤獨,那種濃濃的孤獨,如同一汪大海,若是沉浸其中,怕是會迷離在內。
“純純!”騰欲輕輕開口。
“嗯,我在這呢,嘿嘿!”
像是很喜歡別人叫她名字一般,純純立馬開心的笑起來。東倒西歪的跑了過來,一把將騰欲抱住,卻是隻能抱到大腿上。
騰欲一震,有些懂了,看著死死抱著他不放的純純。看著這生機勃勃的草地,花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樓台,廂房,長廊,一塵不染。
如此恢宏的宮殿,怕是長久以來,隻屬她一個人的世界,若是換作大人,或許不會在意,但她隻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娃娃,怎能不孤獨呢。
或許她對這騰家每一個族人都說過,“我叫純純!”的這句話,如同之前在顏宮外。但不知為何,族人們依舊恭敬的稱她為顏大人。
或許是她身上有什麼讓他們畏懼的原因,還是不可玷汙的來曆?
騰欲忽然想了很多,想起自己的曾經,在爺爺去世之後,百年來,他也曾孤獨過,本就是仙奴,被鄙視,被欺辱,被當做廢物一般驅使。
當失去最親近的人之後,那種無可依靠,顛沛流離的經曆他忘不了,所幸最後被爺爺曾經的徒兒,大胡子哥收留,入駐了鳳尾酒樓。
騰欲忽然很是大膽的摸了摸純純的小腦袋,輕輕的拂過。
純純立馬抬頭,好開心的看著騰欲,笑的大眼睛都眯成月牙形了。
“我們做遊戲吧!”
純純一邊扯著騰欲的衣角,一邊蹦蹦跳跳的。
“咦,毛毛呢,怎麼又不見咯?”
“毛毛,出來啊。”
似乎是她身邊的小動物吧,純純東看看,西瞅瞅,在草叢裏,大殿內,石像後麵,找了半天也沒發現。
“毛毛是誰?”
“毛毛就是毛毛啊,它老跑丟,氣死我啦,哼哼!”純純有些生氣,嘟著嘴不再去找。
騰欲此刻才發現,這東南西北各有一門,如那南門上的朱雀銅像,其餘也有,四聖齊聚,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皆是俯首稱臣的樣子。
此日,伴隨著陪純純做遊戲,夕陽西落,在深藍色的夜空下,宮殿內很是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