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速度更快,超越了火光箭身,伸出一根手指向著箭尖微微一彈,箭身猛地翻轉。仔細一看,那哪來是箭,赫然便是一把開天神斧,不容分毫,直接劈下!
隻是女孩根本沒有去看那來勢洶洶的神斧,她扭頭的一霎那,身子強行向著左邊平移,隻聽一聲滔天轟鳴,女孩直接被劇烈的波動掀飛到十丈開外,鮮血倒卷!
“吼——!”
“天屠,亡三!”
那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於天空形成四個大字,其音卷動八方,天地風雲色變,甚至高空雲層都被生生炸開,相隔萬裏猶如耳邊呢喃!
在這獸吼的瞬間,冰原之上,居東之處,有一座磅礴的石城,其內殿宇無數,烽火連天,其外聚集了八方之部落,當為冰原三大勢力之一!
“天屠大部!”
而這石城內,中央位置有一高聳的烽火台,台下鑄有九九八十一盞銅質蠟燭,甚至連火焰都由銅鑄,泛著光亮,惟妙惟肖,千姿百態,栩栩如生!
台上燃燒著一團似永恒不滅的火焰,就是再大的寒風也不能將其吹散分毫,那火焰內更是盤坐著一尊魁梧的身影。
“怎麼……可能!”
身影猛地一震,火焰炸開,直接站起,那是一尊身高近九尺的龐然大漢!壯碩的黝黑皮膚上,冒著絲絲好像由身體內滲出的火苗,整個人,如同一塊被燒的炭黑的朽木。
大漢光頭,隻在腰間圍著一塊獸皮,他乃此北地冰原巔峰存在之一,凡界罕見的天境大能,更是整個天屠大部的唯一酋長,老祖宗!
隻是縱然以他這般存在,此刻也不免眼皮直跳,那獸吼還在耳邊回蕩,天空四字觸目驚心,他不敢相信,或者說無法去相信。
不僅是他,整個冰原上的所有部落之人,都清晰的聽到了那聲獸吼,那天空四個大字,獸吼如喪鍾!
一一心驚膽戰,皆舉目望向森林深處,更有一些,看向那天屠大部,目光複雜。畢竟那獸吼形成的四個字,代表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冰原居西一方的另一大勢力,其內大部酋長,也被驚動。
至於那唯一的中型部落中,那盤坐的老者,摸在蟒蛇頭上布滿皺紋的老手微微一顫,似一下子蒼老了一甲子,近乎百年的壽元。
蟒蛇更是吐出猩紅蛇信子,噝噝低鳴。蛇目隱有強烈的戰意,如被那獸吼所挑釁一般,龐大的身軀,鱗紋閃爍。
“月兒,醒來!”
老者緩緩開口,似古老的召喚,有一股奇異的韻味,皮膚上的圖騰散出陣陣銀白之光,在夜空下,很是顯眼。
“太公!”
其旁中年漢子一愣之下,搖頭暗歎。周圍數十族人,皆目露苦澀。
在老者說出話語的同一時刻,在那森林深處,但見彌漫著遮天蔽日的白霧,這霧氣中帶著憤怒,滔天的憤怒!
那是一種被極端的觸怒,或者說是一種被自身不屑,鄙夷的存在所觸怒後,產生的渲泄!
如同一隻螞蟻惹怒了大象,那麼麵臨它的將是滅頂之災!
而那個一頭白發的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一處土地上,渾身鮮血淋淋,腰部似被震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整個身子近乎兩半,內髒外露,看之觸目驚心!
四周參天古樹,或攔腰斬斷,或連根拔起,破敗不堪,如臨末日。
隨著老者的一番如同隔空喚醒的呢喃,女孩眉心布滿裂紋的鱗片,散出銀白的光,像一股源源不斷的生機轟然注入她的身體內,止住流血,修複傷口,再生骨骼!
“聖祖爺爺……!”
許久,女孩嘴角顫動,喃喃低語,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有些迷茫,之前命懸一線,此刻如同起死回生,隻是地麵上的大片鮮血印證了方才的慘烈。
她麵色慘白,雖然被那老者以秘術恢複,但依舊因流血過多,元氣大傷。
“這是……蛇秘!”
女孩看著自己的腰間,再看向冰原方向,眼眸隱有淚花,她一掃迷茫,目光再次化為堅毅,努力的撐起身子,緩緩站起。
這看似可起死回生的驚天秘術,也要在對方有一線生機的情況下施展,且代價極大,被施展者一生隻有一次機會,近乎於以命換命,再沒有第二次!
女孩清楚的知道這古老秘術的奇效,同樣也知道,雖然如被複活,但她此刻麵臨的依舊極度危險,稍不留意,將會再次死亡。
她的前方約一丈處,有一塊碩大的冰山雪蓮,通體白亮,晶瑩剔透,縱然在白霧下也很耀眼。那是她此番來這雪山的目的,是她的收獲,但很顯然方才掀飛間,這雪蓮與她分開,掉落在此。
如此驚天動地的波動,讓此方森林瞬息便被夷為平地,而那雪蓮,居然絲毫未損,可見非同一般。
女孩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逐漸靠近那雪蓮處,不時看著不遠處的方才之地,沒猜錯的話,定是那早已超越凡界極限,亙古長存,被世人稱為的避水獸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