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麵具人由遠而近,在騰欲大驚失色下,漫不經心間的緩緩踏來。它看向騰欲,微微的搖了搖頭,其步伐穩定,一步一步踏進顏宮。
氣息平淡,修為看不透!
“你的這出戲,本尊認為還算尚可,嗯。”
它淡淡開口,聲音似男非女,麵具細縫下的右眼微微一動,似對於這顏宮頗為詫異。
“你!”
騰欲一眼便是發現對方赫然便是那日黎明萬經殿前,殺害張九的麵具人!
看著對方竟如此強大,他心神轟鳴間驀然呼吸急促,對方修為通天,如此存在,又為何會驅使張九去萬經殿內偷東西呢?
“對了,那神奇的黑皮小書。”
騰欲又想起了那書中的世界,那緣山老祖,那對方飛升後的那一眼,以及他後來下凡,那少皞,那一切又一切,似乎都聯係在了一起,仿佛一個局!
騰欲冷汗如注,瞳孔急劇收縮,對方的強大,似舉手投足就可覆滅整個騰家,更是讓蘊含仙君威壓的金火熄滅。
且自稱本尊,他的內心忽然咯噔一下,起了可怕的猜測,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去相信。
“傳說中超越仙君的存在,仙尊麼!”
騰欲苦澀中喃喃,有些不可置信,若真如此,對方想殺他,太過輕而易舉。他身旁的那青色大樹似通體一震,枝葉搖曳,嘩嘩啦啦。
“叫我白鶴就好!”
麵具人並沒在意騰欲的神色,話語中帶著微笑很是平靜的漫步在顏宮,仿佛不是來此取騰欲的性命,而是到此一遊的姿態。
“白鶴?”
若對方真是一代仙尊強者,騰欲不可能沒有任何印象,畢竟古籍上所記載的各路大神通仙人,他都可倒背如流。
“或許,所謂本尊隻是他對自己的稱呼……並非真正仙尊。”
騰欲心底暗想,卻像是自我安慰,沒有絲毫證據,心神依舊不寧,畢竟仙界太大,古籍所記載的強者也隻是冰山一角。
且能讓金火熄滅,大樹顫抖,對方的修為最次也是仙君。他沉默,彼此間天塹一般的差距,如同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不知你這番下凡,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人生如戲!”
“本尊倒是相當認可,就如同,你的此生!”
“在本尊看來,是一出頗有欣賞價值的戲,讓此行,也不再枯燥。”
它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時高時低,時輕時重,四處漫步間極為悠閑,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一般。
“人生……如戲麼。”
騰欲喃喃,回想他一路走來,並非完全認同,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戲中人,我是看戲人!”
白袍麵具人停止了散步,似想起什麼,轉身向著騰欲緩緩踏來。
“再精彩的戲,也有落幕之時,你知道的太多,太多本不該去知道的事實。”
“而且,你還是一條漏網之魚,某人下不了手,本尊就親自動手好了。”
“真是遺憾啊!”
白鶴目光掃了一眼山頂大殿,發出一聲悠悠的歎息。這一幕被騰欲看到,他心底咯噔一下,卻是來不及多想,目露果斷不再猶豫。
他抬手向著顏宮大地狠狠一拍,其修為轟轟運轉,坐以待斃早就不是他的風格。此地是顏宮,五行有三來自於此,這裏是他的主場。
這裏,是他的家!
對騰家有恨有顧及有複雜,但顏宮是純純的,是屬於他們倆的世界,如今的家。
“前輩,請助我一戰!”
騰欲向著那青色大樹開口,後者稍稍遲疑便是枝幹一抖,數十片青葉嗖嗖而來,環繞在他的身軀之外,青光流溢,鋒芒畢露!
對方縱然是無上仙君,哪怕是絕代仙尊強者又如何。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等死麼。
騰欲狂笑間,大手一掀,整個顏宮為之傾動,一股股至金之力齊齊席卷而來,排山倒海一般,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