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這裏幾乎聚集了中國所有你能找到的人:上班族,學生,小攤販,城管大叔,等等,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噸廣場舞大媽!她們正在和著《最炫民族風》跳騎馬舞!還跳的有模有樣!集體戰力突破5了都!一時間微信,百度論壇,Q群,優酷啥的信息傳播渠道都炸鍋了,上麵全是“殺人犯如約而至”“殺人犯是高中生”之類的標題,樂視上還有幾個直播視頻,其中一個甚至是學生主辦的!透過視頻中教室的窗外我們不難看到氣急敗壞的級長,教導主任等物,而學生站在講台上,一邊笑著看教室已經鎖起來的門,一邊拍打著身後的投影,嗯,祝他不會被開除。流雲轉過頭,想找王宗幫忙,當發現人影已經空了!而二十米遠的一個羊肉串小攤上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為什麼莊嚴肅穆高大上的救人行動會變成這副像是圍觀珍稀野生動物的樣子啊啊啊......”流雲心裏掀桌,桌子Lv+1!王宗手裏拿著一大捆羊肉串走過來:“給,你的。”流雲拍開了王宗的手:“你居然還吃得下去!你有人性嗎!”王宗不慌不忙,從那捆羊肉串裏挑出一串遞給流雲:“那個小販說,叫你去一個地方,說完就收攤了,跑得飛快,一看就知道跟城管大隊練過,哦,跑題了。”流雲不理王宗的後半句話,把羊肉串奪了過來三下兩下把羊肉都咬了下來,撕開,但什麼都沒有,王宗眼尖,指著羊肉串棍子:“這裏,你不吃別扔啊,砸到花花草草多不好。”流雲拔腿就跑,扔下一句話:“把你手上的吃完再說吧!”另一條大街,距離E大街四五百米左右,流雲吐著舌頭額頭上黃豆大小的的汗水落到地上,濺起一片水花。“甩......甩掉了嗎?”流雲看看四周,這條街十分偏僻,幾個大排檔半掩著門,兩三個行人對著流雲指指點點,一輛灰色的小貨車正在進貨,但......誰是他要找的人呢?流雲的眼角突然被一束紅外線照射,強光讓他眯起了眼睛,紅外線移開了,並且快速的移動到大街旁的一棟大樓的門上,流雲睜開眼睛,看到紅點在大樓的門上熄滅了,立刻就跑到那裏,看到了一張A4紙,紙上印著:“去樓上的出租屋401。”流雲一把揭下了A4紙,揉成一團,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但發現重量不對,又立刻撿了起來,打開,這居讓是兩張紙黏在一起的,而且裏麵還夾了一條鑰匙!流雲取出鑰匙,又把紙重新揉成一團,扔到遠方,從樓梯(沒有電梯)跑了上去。401出租屋的大門上麵有一張紙條:要是在下麵門口的的紙上,希望你別把它漏了,哈哈哈!流雲陰著臉,把紙條撕碎了,掏出鑰匙,打開了401室的門。這是一件占地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間,進門右邊就是一張床,右上方有個一米寬,1.5米長的窗戶,左邊是一張工作台配一張椅子,床和工作台相隔不到一米,廁所在最裏麵,頂上是一管白熾燈,連風扇都沒有,很空蕩的一間房間,沒有人,沒有任何裝飾性物品,沒有一點下一步的提示。流雲不甘心,把工作台掀起來,又把床翻過去,翻箱倒櫃,但還是一無所獲。“嗶嗶~~~”樓下響起了車載喇叭特有的聲音,流雲急忙踩在床上,把頭伸出窗外,樓下是那輛小貨車,一個帶著深色頭盔的人舉著一個寫著“一百萬,扔下來。”的牌子,流雲這才想起,手上還有個裝著一對**的箱子,流雲猶豫了一下,把手上的箱子扔了下去,戴頭盔的人接住了箱子,甩了甩手,走進了貨車後麵的貨廂裏,並且貨車的引擎開始轟鳴。流雲大喊:“喂,我爸媽呢?”頭盔人從貨廂裏扔出一輛自行車和一張紙條,又走進了貨廂,關廂門,揚長而去了。流雲正要奔下樓去,,他的i7s就響了,上麵是王宗挺著肚子的形象,流雲想按拒絕,但想了想,又用力的按下了接聽鍵:“喂,死胖子,羊肉串上吃完了沒?”王宗大嚼特嚼地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了過來:“(嚼)......小雲子啊(嚼),你的(吞)視頻點擊率(又嚼)突破十五萬了哦,(嚼)你的(嚼)貞操(嚼xN)碎成了翔了耶(吞)。”“你鐵咩要說的就這些(怒)?”“你指甲上的玩意兒記得用,我塗的很用心......”流雲掛斷了通話,臉上青筋亂突,因為流雲想起了車上那個比若智還胖的死胖子一臉基情地給他美甲的場景,如果打上玫瑰櫻花百合康乃馨什麼的......老子打死丫的!流雲一邊慶幸那幫家夥沒有驗鈔一邊跑下樓,撿起那張紙條,上麵是一串號碼:132......流雲看得一頭霧水:“這是啥?手機號?微信號?**啥的?這到底是啥啊。”遠方的小屋,A舅:“對了,最後一步的紙條上我好像隻寫了電話號碼來著。”黃極貫:“你......”A舅看了一下流雲父:“要不要先替他爸包紮一下?”黃極貫有氣無力的說:“視頻還在直播啊,你隻是拿了塊黑布把手機蓋了起來而已......”A舅:“......(尷尬)我去包紮。”十分鍾後,A舅的老翻蓋兒響了,因為以上的原因,然後王大智聽到了,然後王宗就聽到了,然後流雲就聽到了,然後他手裏的紙條就碎成渣了,然後他還得用八分半鍾把紙渣拚起來......A舅:“喂,流雲,在聽嗎?”流雲:“我在聽。”A舅:“錢我已經拿到了,從他們的描述來看,你不報警的行為我很喜歡,不過還真是諷刺啊,電視上喊‘不準叫警察’的最後都被警察抓起來了,我沒說那句話你卻沒叫警察......”流雲不耐煩地打斷他:“我爸媽呢?”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點火的“啪嗒”聲,一段時間後,A舅長出口氣:“你媽是個女人,我下不去手,所以......”流雲有種不好的預感“你爸流了挺多血的。”“你這混蛋!”“你旁邊有輛自行車吧,在我抽完煙前到達一個地方,不然我就直播你爸媽的死。”“......去哪兒”流雲咬牙切齒,不知不覺加大了抓i7s的力度。“你現在的位置,往前兩百米,右轉五十米,再左轉三百五十米左右,煙已經燒了一點了,啪”掛斷了。遠方郊區的小屋,黃極貫走到手機麵前,掀開黑布,娓娓道來(久違的用錯了):“那麼,大家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了吧,我們究竟能不能看到大家渴望的血腥畫麵呢?請大家拭目以待。”人是種羞恥心極強的生物,這麼說吧,如果在你的道德觀中,殺人是迫不得已才幹的,在一群人數極多的團體圍觀下,殺人是迫不得已都不能幹的,那麼,我們在此設定一塊四周無人,時間晚上的小樹林裏的廢棄倉庫,你麵前有你最痛恨的人,那個人所對你犯下的罪足夠你激起怒火殺了他,而他此時被綁在鐵凳子上,動彈不得,你手上有你理想中的凶器,你會不殺了他嗎?但,如果我們在旁邊設定一個已經連接到網絡的攝像頭和一個攝影師正在向全世界每一個人強製直播你的殺人場麵,你會下的了手嗎?答案是可以,因為你會把攝像頭和攝影師幹掉再把鐵凳子上的賤人殺掉,沒幾個人會不幹掉攝像頭和攝影師,因為流出去的信息對你來說是毀滅性的。A舅和黃極貫現在所處的就是這樣一個環境,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兒,下一秒幹什麼,而麵前的人如綿羊般任人宰割,兩人的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不可一世的地步,所以黃極貫才在狂喜下從警局的沉穩形象轉化成這種令人作嘔的作秀的形象。網上的直播視頻還在黑著,但黃極貫的聲音久違的傳了出來,在人群中掀起一陣騷動,彈幕上彈出了“這家夥瘋了吧”“好想看”之類的評價,雖然隻打了“冒泡”兩字的人還是挺多的,嘛,一如既往的無視就好。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局一個國字臉,身形魁梧,臉上是經典的教會騎士的嚴肅表情的大叔坐在椅子上,給套上一副銀光閃閃的鎧甲扔到中世紀教皇衛隊裏一眼認不出來。而他此時正坐在一個狹窄而黑暗的房間裏,他的麵前有一張兩米寬,一米長(有誤)的桌子,桌上有幾張紙,一支圓珠筆,一盞暗淡的台燈讓桌對麵的人的麵容模糊不清。大叔發問了:“為什麼要偷渡?”“......”“名字?”“......”“請回答我的問題!”“砰!”被提問者身後的門被人粗暴的撞開了,外麵白色的燈光讓被提問者的麵容更添一層陰影,隻有一頭長發和瘦削的臉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什麼事?”一個看上去還挺年輕的小夥子跑到騎士臉麵前“局......局長,網上的那個視頻樂視說停不下來......”“pong”“你說什麼?”大叔一拍麵前的桌子,其力度之大甚至讓小夥子嚇了一個激靈,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他們說至少有七八十台電腦在他們官網散發病毒,和上傳夾雜著病毒的視頻,他們說這些病毒雖然隻是中等級別,但未知團體攻勢不斷,他們表示無力管理那個直播視頻。”“......視頻上那兩個人和他們提到的兩個人的資料呢?”台燈暗淡的光芒在局長大叔臉上塗上黑色的陰影,嚴肅中帶著一絲猙獰。“在這裏,那個雞冠頭是黃氏生物藥學院下屬的警衛部的一員;那個中年大叔是廣州一個地方小警局的高級職員,曾是某個城管小隊的功勳隊員,後因掀了民生局用於調查民意的偽裝攤子,被一個不久前下台的大人物壓成了地方官,雖有‘高級’的名頭,但工資也就勉強小康的程度;流雲,普通學生,沒有不良記錄,學習成績較差,他爸媽沒什麼問題......不,他媽跟黃氏生物藥學院有點交集,但不太清楚。”局長大叔點燃了一支煙,本來這地方是不能抽煙的,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刺鼻的煙味使被提問者捂住了鼻子,往身後的門側了側臉,因疲憊而憔悴的臉上掩不住本屬於少女的清秀,但還未等她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就被國臉叔(你看多精簡)交了回去:“難得我有點假期就碰上這種爛攤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