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沂晉原以為回到辦公室後,瞧見的會是一個趾高氣昂的洛鬱。
豈料,辦公室內卻隻有一個伏案低泣的身影。
那瑟縮顫抖的身子是那般脆弱,仿佛沒有生氣的瓷娃娃,一碰就會碎。
不得不說,洛鬱永遠都刷新著他的認知。
有時候,她可以強勢到讓他想要不顧一切地折斷她的羽翼。有時候,她又可以裝傻充愣到讓他想要打破她的偽裝。有時候,她又可以委屈示弱到讓他想要拆穿她的心機……
這個女人,永遠都有那麼多麵。
他甚至在想,究竟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
瞧見了陌淋的脆弱以及絕望之後,顧沂晉並不好受。他都已經做好了洛鬱和他大鬧一場之後憤怒離開的準備了。
他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和憋悶,實在是懶怠於應對洛鬱。
她要誤會便誤會吧。
反正已經有過一次了,不差這一次。
隻要她願意離婚,他倒是不願意讓她多瞧見這樣的巧合。
可如今,洛鬱不吵不鬧,而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腦袋趴在桌子上小聲哭泣著……
他再大的脾氣,也不得不按捺下來。
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是見不得她掉眼淚。
“剛剛不是還挺囂張的嗎?這會兒居然還沒出息地哭了?”
緩步走過去,顧沂晉瞧著她。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低泣被他瞧見了有些丟臉,那哭聲漸小,最終消失不見了。
“誰說我哭了?我這是睡覺知不知道!還不準我借你地盤午休一下啊?”饒是她佯怒,還是難掩聲音中的幾分哽咽。隻不過她的腦袋依舊埋著,仿佛怕他瞧見她不爭氣的眼淚以及紅彤彤的雙眼。
還有力氣和他打嘴仗,看來應該不嚴重。顧沂晉莫名放下心來。
見她一直趴在桌上,他也明白她定然還沒有恢複心情,倒是難得心平氣和沒有趕人。
“既然想睡就睡吧。”
突然這麼好說話起來了?趴在桌上佯裝哭泣的洛鬱有些不確定起來。
耳畔傳來腳步聲,似乎是要離開。
她依舊趴在桌上,楚楚可憐地問道:“你去哪兒?”
“用午餐。”
如果不是還記著辦公室裏還有個洛鬱,他是根本不會再上來一趟的。
“咕嚕。”一聲不合時宜的輕響從洛鬱的肚子裏發出,她忙試探著“得寸進尺”,“我……餓了。你……能不能幫我帶份午餐?”
既然不趕她走了,應該也能幫忙帶份午餐吧?
庭審結束就急匆匆趕來公司,結果又是被Linda勸退又是被顧沂晉和陌淋的辦公室激/情給鬧得情緒崩潰,她肚子都唱了好久的空城計呢。
若剛剛沒有聽到她低泣一番,顧沂晉自然不可能答應她。
可瞧見過她的脆弱之後,他的心裏忽然間就起了一絲愧疚。
“好。”竟是應了。
待顧沂晉出去,洛鬱才抬起頭來。
臉上哪兒有什麼淚?
唇畔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突然覺得,她微博上的那些粉絲汙的程度已經汙出了國界,不過在出損招方麵真不愧是小能手,尤其在把握男人心理方麵。
她提問如何斷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欲/望,他們就分分鍾告訴她男人最喜歡怎樣的女人,隻要做他們不喜歡的女人就成了。
反其道而行之的話,她隻要扮演成他喜歡的類型不就行了?
先將他牢牢鎖在自己手中,讓他不被陌淋給勾跑。
男人不就是喜歡白蓮花嗎?
行,那她就扮柔弱扮無助!拚了!
*
趁著顧沂晉還沒回來,洛鬱又回他休息室用水將眼角給打濕,繼續趴在桌上。
十五分鍾後,門被打開,伴隨著腳步聲響起,傳來食物濃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