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洛鬱吃驚不小,人也差點站了起來。隻不過被顧沂晉給一把按坐在老位置。
“不過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變成殘廢,激動什麼?”
這男人的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惡啊。
洛鬱暗暗磨牙:“奇了怪了,看我有沒有殘廢,值得你一個大總裁這麼屈尊降貴地蹲下/身來親自查看?這不是折煞我嗎?”
顧沂晉頭疼,看來這女人是要和他杠到底了嗬。
懶怠回答她,他直接上手。
因著穿闊腿褲的緣故,洛鬱的褲子不是一般的寬鬆。
顧沂晉目光落在白色闊腿褲上的痕跡。
膝蓋的位置髒兮兮的,唯獨一抹鮮紅,有些豔麗得過分。
這是……出血了?
眉宇間難免起了小小的峰巒,他一下子就將褲腳給卷了起來。
“非禮啊!”洛鬱老臉一紅,不自在地叫嚷了起來。
雖說這點卷起的程度正好到達膝蓋,與她平常穿的膝蓋上方的短裙相比根本就不算暴露。
但……
這可是顧沂晉主動來撩她啊!
一直以來那麼嫌棄她的男人,突然之間主動碰她,總覺得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似乎……天上要下紅雨了?
對於她的“非禮”,顧沂晉照單全收。
他瞧著她的膝蓋。
已經貼上了創口貼。
看來往前摔的時候確實是受傷了。
“沒殘就好。”他懶洋洋說道,將她的褲腳放了下來,眼神落在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上,“既然是來工地就該有點自覺。穿高跟鞋,是嫌自己命長嗎?”
顧沂晉似乎還嫌不夠,又補上兩字:“活該。”
這完全就是變相地侮辱她的智商。
而且還是變相地詛咒她!
原本還挺受寵若驚他的下蹲姿勢的,結果他這麼一說,洛鬱心頭洋溢起來的感動,刷刷刷飛散。
“是誰一個電話火急火燎限我半小時內趕到工地的?能在你規定時間內趕過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覺得我還能抽空再趕回家一趟換鞋,或者直接在商場裏買一雙鞋子湊合?”
這話,明顯就凝聚了火氣。
被他給胡亂下令跑到工地受罪早就超出了她的本職工作範圍了。
她還沒質問他的公報私仇呢,他居然還又來抓她的錯處了。
顧沂晉站起身,淡淡掃了她一眼:“既然是開車上下班,那在車內就該隨時備下一雙平底鞋。”每次開車還穿高跟,她還真覺得自己有九條命?
“抱歉,我今天沒開車上班。”洛鬱不忘揭他泯滅良知的一麵,“說得好像多關心我似的,某人早上臨出門的時候還不是殘忍地拒絕了我想要蹭車的請求?”
同住一個屋簷下,每天上班的地兒也是同一個。
可他卻從未讓她搭過順風車。
好吧,他怕惹閑話。
她其實也不稀罕。
所以也無所謂。
隻不過,她還是試探地提出了搭順風車的請求,結果他卻毫不猶豫地否決,甚至頭也不回地走人。想想他當時的神色,她就一陣窩火。
敢情她這是上趕著倒貼人家都還不要呢。
她還真是有夠低到塵埃中啊。
*
顧沂晉和洛鬱兩人之間的氛圍太過於古怪,江子瑜在一旁看著幹瞪眼。
不過他不得不說,顧總這麼多緋聞女友中,他就隻服一個洛鬱啊!
瞧瞧她這敢於和顧總對著幹的勇氣,他是想不佩服都難啊。再對比一下其他女性,哎,洛小姐的毅力和勇氣簡直就甩開她們好幾條街啊。
而且,聽聽這洛小姐口中的話啊——某人早上臨出門的時候也殘忍地拒絕了我想要蹭車的請求。
看來洛小姐還在顧總那邊住著呢。
兩人的同居是板上釘釘了。
未來老板娘妥妥走起啊!
“顧總,司機已經在等著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回去?”
顧沂晉已經視察完畢,很顯然該交代的也已經交代了。江子瑜見兩人之間膠著,似乎是要一言不合就開火,他忙出聲打破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嗯。”
顧沂晉轉身便走,都走出簡易活動板房了,卻突地折回身,重新走到洛鬱跟前。
然後也不說話,直接就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我自己可以走!不需要你假惺惺……”如果說剛剛顧沂晉蹲下/身查看她膝蓋上的傷勢她吃驚不小,那麼現在的洛鬱,可謂震撼無比。
這可是實打實的公主抱啊。
如此突兀的舉動,讓她整顆心瞬間揪了起來。
嘴上,則依舊喋喋不休地表示自己的不稀罕。
“再囉嗦,信不信我現在就鬆手?”
“鬆就鬆,難不成離了你我還不會走路了?”其實剛剛洛鬱已經試過了,膝蓋都流血了,白色闊腿褲上也沾染了一點血跡。
不明顯,卻也不容小覷。
如果說之前她從摔倒處一路走到簡易板房這邊是憑借著自己的孤勇,以及對於自己傷口的一無所知,那麼現在,她了解了自己的傷勢,再加上一走膝蓋處便疼痛了起來,她實在是沒有這個勇氣和這股疼痛作對。
從這個角度來看,顧沂晉還算是貼心了。
但他的貼心根本就不足以與害她摔了個狗啃泥相抵。
想到眾目睽睽之下的醜樣,她覺得……她可能得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