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沂晉此人,有時候固執起來,還真是讓洛鬱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
她心裏頭存著疑惑,虛心請教他。
他卻偏偏什麼都不說,就是讓這疑惑困擾著她,讓她百爪撓心各種不自在。
這一整晚,洛鬱都沒睡好。
也不知道是心裏頭的疑惑太多,還是時差問題,亦或者是和顧沂晉同睡一張床的緣故。
這男人倒還真是涇渭分明,那麼大一張床,中間居然還拿了倆抱枕給堵了。仿佛生怕她厚顏無恥地突破他的陣地對他進行身體上的騷/擾似的。
輾轉反側的結果就是,洛鬱第二天醒來時成功地變成了熊貓眼。
早上六點,她爬了起來,滾去洗手間折騰自己的臉了。
等到成功將黑眼圈給蓋住了,她才冷不丁瞧見擠進洗手間的男人。也不知道站那麼偷看多久了。
“我覺得,你就應該留著這黑眼圈。”
顧沂晉煞有其事地給她提出建設性建議。
她黑了黑臉:“嗬嗬,我謝謝你的建議!”
“這可以讓王女士深刻明白你的憔悴,從而對你體恤一番。”
初聽得“王女士”三字,洛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明白過來他說的正是他母親時,她眨了眨眼:“你說得倒是挺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單手支著下頜,她故作沉思。繼而又搖頭否決:“如果她覺得我的憔悴不是因為時差,而是因為你昨晚上對我進行了少兒不宜的連續不斷的高強度的黃色運動,那怎麼辦?”
“……”
這下子,輪到顧沂晉黑臉了。
清俊淡雅的俊顏,驀地黑沉下來,還真是讓人有些發怵。尤其那清湛的眸眼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叫讓人一個膽戰心驚。
“咱能……不這麼瞧著我嗎?”她害怕啊喂!
薄唇微抿,顧沂晉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她繳械投降從他身邊擠出門外,他才淡淡開口:“以我母親對我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認為她的兒子是個如此重欲的人。所以你那點花花心思可以收起來了。”
“……”
洛鬱將放在床中央的兩個抱枕朝他扔了過去。
嗬嗬,搞得這種主意是她想出來讓他母親誤會似的。
他倒是挺會倒打一耙啊。
扔完之後,洛鬱便開始從行李箱裏挑揀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雖然沒有做好充分準備,但是她也算是帶了幾套“賢良淑德”的衣服來。
長袖簡約衫、九分牛仔褲。
一部分長發披肩,另一部分則簡單地挽了個發髻,一根素簪斜斜而插。
臉上的妝容則更加簡單了,心機素顏上陣,甚至連唇都沒塗她最近剛心水的霧麵姨媽色口紅,而是簡簡單單的一支潤唇膏搞定。
等到將自己換裝完畢,洛鬱美滋滋地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又搗騰了一番。
沒辦法,主臥室內沒落地鏡,就連個衣帽間都沒有。
唯有牆上雕鑿出的巨型衣櫃,可以將她的所有衣物容納。
好吧,這兒的風格畢竟與滄海歸園是有些不同,可以理解。
“難得,今兒個不僅起了個大早,還打扮得這麼……”
“這麼什麼?”
“青春靚麗。”
這男人總算是說了句人話……洛鬱滿意了。
“可想而知我為了婆婆大人確實是費了心力的。所以呢,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給我點實質性的報酬?”
她朝他伸手,一副栽在錢眼裏的架勢。
顧沂晉指了指洗手間:“等你將裏頭的衣服都洗完再說吧。”
瞧了一眼洗衣簍裏屬於他和她的衣物,她果斷選擇打開主臥室的門出去:“能者多勞,我就不和老公你搶了哈。你親愛的老婆大人得孝敬她的婆婆大人去了哦。”
猶如身後被什麼給追著,頭也不回地飛快跑路。
瞧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顧沂晉眸中漾起一抹笑意。
跑得倒是快,比兔子還利索。
收回視線,他不疾不徐地進了洗手間,掂起了屬於她的衣服。嗯……確切來說,是內/衣。
這種私密的內/衣褲交給他來洗,她倒是挺安心的。嗬嗬,還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啊。
他母親的髒衣物習慣於直接送店裏,兩天一送,並不麻煩。
至於貼身衣物,則習慣於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