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罪院不近,將近走了二十分鍾才到,廣薔薇想難怪沒見到帶廚子和四名侍女走的人回來複命,不僅路程上用的時間不允許,而且指不定用什麼非人手斷正折磨著那些人,想來隻有到了集罪院才能再見到他們。待得走進集罪院的時候,滿院盡是蕭條,一地的落葉無人清掃,石子的小路也被落葉鋪滿看不到原來的路麵,但是李紅鳳和沈烈還有那幾個陪同的侍女似乎閉著雙眼都能知道路帶頭領著廣薔薇朝前走。
“是不是失望了?”沈烈雖然喜歡抱廣薔薇,但是更擔心她嚇壞害怕這裏,討厭這裏連帶討厭這裏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我什麼都沒見到就回去不是白來了嗎?”廣薔薇白了沈烈一眼道:“不過,這裏跟別處卻是天壤之別。如果說別處是天堂,那麼這裏可以說是地獄。”
“好比喻!即便沒人在我麵前說過,但是我知道底下的弟子均是這麼想的。”李紅鳳掃了一眼身旁臉色發白的侍女鄙夷道:“瞧她們那點出息樣,跟你一點沒法比。”比起廣薔薇那一副麵容不改的樣子她覺得手底下的人沒一個能跟她比,當然這種偏愛完全是因為廣薔薇的那張臉。那個人在她的心裏完美無缺,無論什麼都是好的,無論說什麼話她都覺得是對的,無論做什麼她都會照做,這是她在那次和他一別再就見不到一麵後的領悟。
四個臉色發白的侍女不滿覺得廣薔薇是沒看到那折磨人的真實場麵,如果見到還會這般無恙嗎?她們隻敢在心裏不滿卻不敢說出來。
前麵是一座形如四合院的房子,越走近越安靜,竟然聽不到哭喊聲,痛吟聲。廣薔薇的臉色有些凝重,知道越是這樣越說明這裏麵的手段非人所能。她的鼻子向來靈敏,還未走進集罪院就聞到了迎風飄來的血腥味,不禁皺起了眉頭。
沈烈一直注意著廣薔薇臉上的表情,見她皺起眉頭以為是心裏反感不喜加上緊張,伸出手欲牽她的手,被廣薔薇抬手輕拂鬢邊的發絲不著聲色地躲開,伸出的手不得不收回來。
李紅鳳將這一切看在眼底淺笑。她覺得自己的弟弟太過老實,找機會得跟弟弟教授一些追女孩子的技巧,她怎麼說也是過來人啊。
她們一行人到集罪院就有兩個穿著帆旗教衣褲的彪形大漢上前向李紅鳳和沈烈行禮,撇了一眼身形瘦弱的容貌俊美無比的廣薔薇疑惑不解。照理說來這裏的都是在帆旗教中犯了罪的或者得罪教主的人,但是她看起來並不像是來行刑的。
李紅鳳瞧出了他們心中所想指著廣薔薇輕描淡寫道:“她是來參觀集罪院的。你們可以把她當做本教的貴賓。”
沈烈說:“待她就如待我一樣吧。”
李紅鳳和沈烈一句話更是把那兩個彪形大漢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們素來知道教主獨來獨往慣了,從來孑身一人,副教主也一樣。即便他們的教主有個親弟弟副教主,但兩人並不親,極少在一起。教主和副教主沒有朋友,自他們入教以來從未聽說有哪一個人是教主和副教主的朋友,同樣也沒有一個人到總壇來作客。廣薔薇可以說是第一人,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能來帆旗教作客的客人。他們的教主說是貴客說明廣薔薇在教主和副教主心中的份量,他們不敢怠慢,頓時行禮。不過,他們十分不解,廣薔薇什麼地方不參觀,竟來參觀這連貓、狗都不想進的集罪院?
廣薔薇心想有了李紅鳳和沈烈一句話,以後她在帆旗教總壇不是可以隨意走動?於是她並不反駁在兩個彪形大漢的帶領下跟著李紅鳳和沈烈朝裏走。
兩名彪形大漢推開一扇大門,裏麵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李紅鳳隨行的侍女忍不住嘔吐出來。
“丟人現眼的東西!”李紅鳳見廣薔薇臉上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覺得自己的侍女丟她的人厭惡地一拍手,就有四個帆旗教弟子出來將還未嘔吐幹淨的侍女全數帶走。
廣薔薇覺得被帶走的侍女很可憐問:“她們會被帶到哪裏去?”
李紅鳳說:“你想知道?有興趣參觀完這裏再去參觀戒律院也可以。”
“戒律院隻是懲罰她們的地方,不會死人吧?”
“你很聰明,她們的確不會死。”
廣薔薇替那些侍女鬆了一口氣,隻是瞧沈烈的臉色覺得戒律院比集罪院好不到哪裏去,不死也得脫層皮吧?隨著血腥和腐屍味越變越濃,她看到了裏麵地上堆著的斷肢、斷臂、頭顱、剜出的雙眼、耳朵等等按人體結構分堆排列。她的手掌緊握,手指快要掐到肉裏去。好一個殘忍非人的手斷,好一個變態、沒人性的教主!看來她得更快鏟除帆旗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