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貌似還不是現在我該考慮的問題。
因為從慕子言醒來,到現在他伸了幾個懶腰之後,這個男人一直還是將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就像小時候,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我就一直掐在手心,不讓別人碰一點,有時候甚至連睡覺都要帶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這樣的慕子言,讓我覺得有些好笑,也讓我覺得有些慌張。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慕子言現在這樣抓著我的手,是處於何種用意。甚至以我現在和他的關係,我們也不適合做這樣的動作,是不是?
“慕子言,你放開我。”我張了張嘴,喉嚨幹澀出奇。大概是躺了一整天的緣故,水分都被蒸發了。
說了這麼幾個字,我便開始了一連串的咳嗽。
“嗯,我給你倒點水。”慕子言連忙起身,走向那邊的桌子上,在那裏倒了杯水,然後有折了回來,遞到我的掌心中。他的動作,有些慌張。也讓我覺得有些搞笑。大概是我從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慕子言吧。
從慕子言手中結果那杯子水之後,我就仰頭暢飲。
我知道,人家鬧什麼別扭的,都會在這一刻拒絕這個人的幫助。又或者,像某些愛惡作劇的人,偶爾喜歡在別人喝的水中,兌點口水或是瀉藥什麼的。
但我可沒有想那麼多,在慕子言將那杯子水送到我的手中之後,我便“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了下去。
“慢點,小心嗆到。”男人坐到了我的床上,然後用他那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撥開了我吹散在臉頰雙側的發絲,摩挲著我的臉頰。
那一雙煙灰色的眸子專注的看著我,就如同我是他慕子言最為珍愛的物品一樣。
他的臉色暗沉,眼睛周圍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還有那些冒出的胡渣尖。隻是,慕子言這張妖孽一樣的臉,即便是這些最為糟糕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加在他的臉上,卻依舊無法改變他那一張帥氣的臉。唯獨,讓他多了一份頹廢的蠱惑。
而他的嘴角,此刻還帶著一絲溫柔。
就像五年前,每一次我習慣性的窩在這個男人的懷中打滾耍賴,這個男人的臉上總會出現的弧度。
偶爾,他也會像現在一樣,用著極為無奈的神情,看著我。
我的腦子裏,突然閃現我沒有失去意識之前,這個男人叫的那一聲——“琪琪”。
他,叫出了這樣子一個稱呼,也就證明了我心中的那部分猜測是不是?
“慕子言,你……”你早就知道,我就是司徒琪,對嗎?
這句話,在慕子言還沒有從英國回來的時候,我就迫切的想要問他。
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竟然開始猶豫起來。
就算問了,慕子言也著實知道我就是司徒琪的這件事,又能改變的了什麼事情?
難道說,慕子言知道我便是司徒琪,再加上慕子言在豪華陵園築起的那座“愛妻”墳墓,就能讓橫隔在我們之間五年的那些東西憑空消失嗎?
不能!對吧?
五年前,當他決定真的和周亞若步上紅地毯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那些最重要的東西,已經隨著那場婚禮的舉行而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