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想，如果慕子言是個女孩子的話，一定是個惹人疼愛的芭比娃娃。
所以，五年前我有事沒事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伸出手指去玩弄慕子言眼睛上自帶的那兩把小扇子。
就像，我現在一樣……
望著眼前的慕子言，我忽然像是回到了從前。
而我的手，就那樣不由自主的朝著慕子言的睫毛伸出去。
我用我的食指，輕輕的撥弄慕子言的睫毛。
剛剛開始的時候，慕子言望見我伸出去的手指，有一時間的微愣。
但當我的手指觸及到他的睫毛之時，我看到那雙煙灰色的眸子裏的犀利，瞬間被軟化了。
慕子言的唇張了一下，但始終都沒有再度開口。
而後，這個男人就一直保持著沉默，讓我呆在他的懷中，一根一根的玩弄的他的睫毛。在這一整個過程中，這個男人的臉上一直帶著寵溺的弧度，就像一個年邁的長者，任由我靠在他的懷中玩耍著。
五年前，慕子言也會偶爾這樣抱著我，讓我在他的懷中肆意玩弄著。
但這樣的次數，並不多。
在一起的那一年的時間裏，這樣的次數，幾乎可以用手指頭數得出來。
那個時候，我便時常幻想著，我能像現在一樣，肆無忌憚的靠在慕子言的懷中，細數他的睫毛。
如今，這個願望實現了，但我卻……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跟慕子言現在的相處。
其實，我們很熟悉。
熟悉到，親熱的時候對方到哪一個步驟的時候，會抽氣都了如指掌。
可我們，卻偏偏用著最為陌生的生活方式。
看了看慕子言那雙充滿期待的煙灰色眸子，我想要收回了我的手指。
卻被慕子言一把按住了，按在他的臉上。
然後，我看到男人那張薄薄的唇上，輕輕的動了動：“琪琪……”
慕子言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看著我的眸子，也無比真誠。
然後，我便看著慕子言用那張在無數個夜裏，流連在我的身體上的唇，說了這麼一句話。
像是誓言，也像是承諾。
“琪琪，放心大膽的生活吧，以後我會在你的身邊，守著你，護著你，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的傷害。”
這樣的話，真的很讓人心動。
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想，我還是掙脫了慕子言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琪琪，怎麼了？”慕子言的聲音，突然由剛剛的沙啞，變得有些焦急。
似乎我一離開他的懷抱，就極有可能拋棄他，一走了之。
我像是那種會拋夫棄子的人嗎？
況且，一直以來，被拋下的人，就總是我。
無論是慕子言，還是顧澤明，他們都一樣！
想到這些，我的心又莫名的堵得慌。
然後，我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和毛衣，穿了上去。
“琪琪，你這是想去哪裏？”慕子言從沙發上起身，緊跟了過來。
那樣的神情，就像小時候我和奶奶去菜市場的時候，總是喜歡緊緊的拽著奶奶的褲腿，害怕被她遺留在陌生的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