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的時候,慕子言的神色越發的陰冷。
那一頭早上沒有打過發蠟的墨發,這一刻卻奇跡般的樹立起來。
我記得,這樣的現象隻有貓或是獅子被激怒的時候,才特有的神情。
也對。
慕子言本身就是一頭獅子。
他朝你微笑,對你禮貌的時候,也隻有在他沉睡的時候。
一旦被激怒,他絕對會像現在一樣,張著獠牙,朝你走去。
一個不注意,你便會淪為他口中的食物。
那什麼?
周亞喬?
慕子言剛剛叫的,就是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對了,慕子言的未婚妻,就叫周亞若。
那麼,眼前,顧澤明懷中的這個女人,就是周亞若的妹妹?
還有,慕子言說了,當初那個教導主任差一點將我強的事……
慕子言的意思,就是這個周亞喬指使那個教導主任做的。
但現在,我關注的,並不是這個。
而是,慕子言竟然知道了,那個教導主任對我做的事情。
也就是說,當初我在離開他的禮堂的時候,其實我去的哪裏,做過些什麼事情,慕子言都知道,是不是?
那那個孩子呢?
當慕子言正在和周亞若籌辦他們盛大的婚禮的時候,我被檢查出的那個孩子,慕子言知不知道?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慕子言。
但這個男人,卻好似沒有發現我的疑慮一樣。
他,突然甩開了我的手,朝著顧澤明懷中的那個女人走去。
“不是的,子言哥你聽我說,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那個女人看到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渾身上下帶著嗜血修羅氣息的慕子言之時,慌張的躲到了顧澤明的身後。
她的眼神,極為慌張。
一看,就知道她剛剛的話,隻是謊言。
她往顧澤明的身後,一直躲,似乎希望顧澤明能用他那高大的身軀,幫助她躲過如同死神的慕子言。
但被她推著的顧澤明,好像一點也不為意。
他的神情,始終都是那麼淡漠。
好像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然後,我看到,顧澤明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淡淡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而他的手,從始至終都是垂放在大腿的雙側,緊緊的握著,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東西。
“不要過來,子言哥,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的話,司徒琪已經死了,死了五年了。一個死人,你還這麼顧慮什麼。姐姐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你犯不著為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和姐姐翻臉的。你知道,姐姐從小就喜歡你一個人,你們在一起,也是兩家人的最大願望。啊……”
當那個女人,用著極為慌亂的語調,和混亂的語序,說著她所認定的那一切之時,卻突然慘叫起來。
也正是這一聲慘叫,讓和顧澤明對視著的我回過神來。
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原本一直站在我身旁的慕子言,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顧澤明他們的身邊。
這一刻,那個剛剛躲到了顧澤明身後的女人,手臂被慕子言緊緊的拽在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