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異國他鄉的歲月裏，我整天都為生活而奔波，自然也沒有什麼閑暇時間可以去拍照。
現在呢？
好不容易，見到一張自己的照片，我當然想要收藏起來。
“不行，這是我的！你不在的這些年裏，我可都是依靠著它過日子的。你要是想要的話，我明天給你洗一張。但這張不行！”慕子言說著，迅速的從我的手中搶過那張照片，放進自己的錢包裏，然後順手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
“琪琪，原諒我好嗎？”慕子言收完錢包之後，突然抓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吻著。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視的物品一般。
我……
其實，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講。
在聽了慕子言坦誠五年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是有股子酸澀在蔓延。
但若是因為這股子酸澀我就原諒慕子言的話，我……
老實說，我也做不到。
五年的分隔，改變的不隻是時間，人，還有心境。
雖然，像現在一樣，靠在慕子言的懷中，我不會排斥。
但要我這樣子接受他，我……
“琪琪，怎麼了？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不肯回到我的身邊嗎？”
也許，我別扭的神情太過於明顯。
慕子言，已經全然察覺。
但慕子言始終都沒有發開我的手，而是用那低沉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問著。
看著我的煙灰色眸子，也一樣。
雖然有些許的希冀，不過在我良久的沉默中，那點點晶亮的東西，在逐步的消失。
那一張薄唇，也越發的抿著，像是在不甘願著什麼。
“慕子言，我隻能保證不討厭你。”慕子言眸子裏的期待，我很清楚。
曾經，我也懷揣著這樣的希冀，看著這個我當成了天的男人。希望他給我能給我一個承諾，給我一份期許。
但這個男人，卻極為吝嗇。
即便是一句“喜歡”，他也不肯對我提及。
我能明白，那懷揣著希望，卻得到的是接踵而來的絕望的感受。
所以，既然給不了他肯定的回複，我也不會給他什麼希望。
“那麼，你的愛呢？”在聽到我這麼一句話之後，我發現慕子言眸子裏的晶亮一瞬間消失了。
那一雙煙灰色的眸子裏，黯淡的沒有一絲光芒。任何光線，也都無法到達。
他握著我的手，也不斷的收緊，像是極端的恐懼著。
愛呢？
這是，慕子言剛剛問我的。
我記得，五年前，我的愛，我的身體，我的全部，我都將它們交到了慕子言這個男人的手中。
但，當我目睹了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站在紅地毯上，當我腹中那尚未成型的孩子徹底消失之時，我的愛也消失無蹤了。
我不知道，我的愛，我的情，去了哪裏。
但慕子言，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質問我。
當初我將這一切都雙手奉上，是他沒有好好珍惜，將它給弄丟了的。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作答。
慕子言似乎意識到什麼，也沒有開口。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對視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