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你……你怎麼可以對小姐這麼無禮?”冰夏吃驚的望著雪柳,雖然以前她也會說一些比較難聽的話,可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連她都有些生氣了,“還不快給小姐認錯!”
雪柳罵完見語玫沒反應,便以為她被自己的餘威鎮住,得意的挑眉看著冰夏,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哼道:“冰夏,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憑什麼也來管我?我告訴你,現在這裏還是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語玫本來就已經走到了梳妝台前,此時聽到雪柳的話,慢慢轉過身來,不怒反笑,道,“雪柳,你真以為,這裏沒人治得了你?”
“嗯?”雪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語玫沉聲喚道:“依依。”
“奴婢在。”那個看起來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的小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房間,而且還關上了房門,轉身之間,眼神倏然淩厲起來。
語玫看著雪柳,大大的眼中泛出清冷的笑意,粉色的唇輕輕顫動著,道:“雪柳不知尊卑以下犯上,替我好好教訓一下,記住,我要她以後再也不敢在我麵前吐出任何一個不敬的詞來!”
“是,奴婢遵命。”依依的話音未落,人已經出現在雪柳身後,並且隻用了一隻手,便讓雪柳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依依看也不看雪柳,隻是看著語玫,道,“小姐,奴婢可以用任何方法讓她記住嗎?”
語玫微微笑著點點頭,道:“是的,任何方法。”
依依道:“那請小姐吩咐雪柳姐姐回小姐的院子待命,這裏有依依和冰夏姐姐伺候就行了。”
“好。”語玫再次點頭,轉過身去不再看雪柳,自顧坐上了梳妝台,“我會告訴太奶奶我把雪柳打發回去了。”
“多謝小姐。”依依福了一福,這才轉眸去看倒在地上的雪柳,眼神清冷,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一伸手就抓住雪柳的衣領,輕輕鬆鬆的就將她拖著往語玫的床邊移動。
雪柳現在心中惶恐無比,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自己被依依碰了一下就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尤其是看到依依拖著她往前走時,她睜圓的眼睛不停的轉動,惶恐之極。
“啊!”這無疑是冰夏回來之後再一次受到的眼中刺激,一直看到依依將語玫床邊的踏板輕易移開,然後一伸腳,悄無聲息的將雪柳踢進了床下,才發出一聲驚呼,“小姐……她她她……”冰夏指著依依,眼中透著懼意。
語玫輕輕拉住冰夏的手,甜甜道:“冰夏別怕,依依不是壞人,雪柳她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需要接受教訓。”
“可是……她,她要對雪柳做什麼?”冰夏的目光怎麼都無法從依依身上移開,她看到依依把雪柳踢進床下以後,又麵無表情的把床腳踏板移回原位,好像她剛才踢進去的不過是一張紙或者一片葉子,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語玫還是微笑著,稍稍用力拉了下冰夏的手,讓她把目光轉回自己身上,道:“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雪柳不會死的,她所犯的錯還不至死,所以你不要擔心。現在,幫我梳頭好嗎?”
冰夏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得激烈無比,剛才的那一幕對她而言實在是有些太無法接受,她轉回頭看著語玫,分明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臉蛋,可是,她怎麼就覺得這樣的小姐……好陌生,而且,好可怕?
“小,小姐,雪柳她……她隻不過是……”冰夏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連帶著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之前春韻所教給她的那些所有所有瞬間都忘得一幹二淨,聖母天性又開始占了上風。
語玫歎了口氣,微微垂下眼眸,用很低的聲音道:“冰夏,別為她求情好嗎,為我想想,堂堂的關家四小姐居然被一個丫鬟如此堂而皇之的辱罵,我如果不懲罰她,以後不是誰都可以踩到我頭上了?”
這就是冰夏,語玫在心頭又歎了口氣,當語玫受到欺負的時候冰夏可以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保護語玫,可當她看到其他人處於弱勢時,同樣也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救護她們,且不分敵我。比如現在的雪柳,冰夏就是看到剛才雪柳被依依一腳踢進床腳的樣子,菜忍不住的又開始為她擔心起來。
語玫在冰夏眼中一直都是快樂單純的,何曾見過她這般情緒低落的樣子,心頭一顫,道:“小姐,我……”
“冰夏,你應該知道的,我在這府中除了太奶奶,是沒人疼愛的,若我再連身邊的丫鬟都壓製不住,那還有誰會看得起我?”語玫還是低著頭,用很低很沉的聲音繼續說,“以前我病了不知世事,可現在我好了,我不想再過那種連丫鬟家丁都可以隨意欺負的日子,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