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漣對語玫和孩子的重視程度,雲竹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不過僅僅送到景漣在國都建立的消息站中,根本就沒有給景漣送去,就有人來料理康惜瑤了。
很顯然景漣走之前,是下了對語玫的絕對保護命令的。看到那個來處理康惜瑤的人時,雲竹忽然有點後背發涼,也許自己這次的惡趣味用錯地方了……
翌日,太子妃在和進宮探望自己的娘親談話時突然暈倒,急招太醫診斷得出的結果是太子妃是因上次的事情長期情鬱積傷了心脈,之前一直潛伏者不曾發覺,此次突然爆發出來,恐怕要不好。言外之意是,就算這次救回來了,以後身體也不會很好,並且不是長壽之命了。
這些話一出,幾乎就是完全斷絕了康惜瑤的未來皇後之路了,往好聽了說叫體弱無力替皇帝妥善管理後宮,往實在了說就是,不能生養還活不長,還封她做皇後幹甚?當然事有萬一,若是當今太子未來天子對她用情極深一定要冊封的話,倒也不無可能,反正活不久不是嘛~~
不過無論怎麼看,康惜瑤這輩子也完了,就算運氣極好能挨到景漣登基並被冊封為皇後,也沒什麼機會實現她自己的“宏圖大誌”了。
康惜瑤娘親聽了這話,當場就暈了過去,代理六宮的姚貴妃聽聞之後立即趕到東宮,杖責了一直負責給康惜瑤請平安脈的太醫,並命其他太醫不論如何一定要救回太子妃。
七天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的康惜瑤總算醒了過來,隻是整個人虛弱得不行,別說布置實施什麼奪子殺母的計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醒來之後也是昏迷時候居多清醒時間少。
這麼一直起起伏伏了半月左右,總算緩過來了,不過據太醫說還得長期休養,經過這麼一折騰,整個人的生氣幾乎都消耗殆盡了,要想再起什麼風浪怕是有心無力了。
反觀語玫,雖然生產期臨近,但整個人被養得白白胖胖氣色極好,還有景漣不時傳回來的書信調劑心情,劉太醫也說了,胎兒不算大,胎位也很正,會很順利的生產。
康惜瑤重病算得上略帶晦氣的事情,因為語玫平素基本不出自己的院子,姚貴妃得了帝意之後已經吩咐下去不許傳到語玫耳中,畢竟貨真價實的皇孫比一個時日不多的太子妃要金貴太多了。
“近日需看顧好溫儀娘娘,若有何不適請穀雨姑娘立即派人通知太醫院,產期就在這幾日,萬不可粗心大意。”劉太醫給語玫請了平安脈之後,仍不忘對送他出門的穀雨殷殷叮囑。
“是,請劉太醫放心。”穀雨淺笑著應道,若說現在還有誰比較不在意語玫目前的狀態,那就隻有她自個兒了,其他人那個不是繃緊了神經隨時待命?
房間裏,被穀雨稱為“對自個兒不在意”的語玫正靠坐在椅塌上翻看著景漣派人送回來的關於酉州發展史的書籍,一片悠然自得的樣子。
景漣雖然在信中不會涉及此次去酉州的重要事務內容,卻也多少會告訴語玫一些災後情況,語玫所擔心的餘震問題也不是很嚴重,況且這個時代的人們自有一套抗震知識,比語玫所知道的那一點兒皮毛要精辟實用多了,了解到這些,語玫遂每天安定狀,偶爾還在回信中調侃景漣兩句,心情怎能不好。
手中的書忽然被人抽走,抬眼就是穀冬氣鼓鼓的臉蛋兒:“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啊?”語玫嘿嘿笑道,“沒有……你再說一遍?”
穀冬眉角一抽,把原本就放在語玫身畔茶幾上的補湯端到她眼前:“那我就再說一遍,小姐,這補湯都快放涼了,你到底喝不喝?”不能怪穀冬語氣不好,這段時間讓語玫喝湯那絕對是一大難題,好說歹說就是不喝。
語玫臉上的笑容嗖的一下扯平,扭頭看窗外:“不喝!”語氣肯定,一點也不帶猶豫的。
按語玫的話來說,這也怪不著她,懷了多久就喝了多久,就算再美味也膩味了,現在孩子都已經發育完好了,馬上就瓜熟蒂落了,少喝點不行麼?
“哎,別說什麼反正已經喝了那麼久了,再喝幾次也沒差之類的話,我不聽,一句話,我——不——喝!”抬手製止了欲要再勸的穀冬,語玫一臉堅決,天大地大孕婦最大,鬧鬧小脾氣什麼簡直是再平常不過了。
“穀雨,你看看小姐,她又不喝湯了!”穀冬無法,衝進門的穀雨求救。
穀雨攤手:“別看我,我也沒法。”她是比穀冬穩重,可論起詭辯,哪比得上曾經在各大論壇上混了好些年的語玫,況且語玫現在根本就不和你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