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把副門主找來。”夜已經深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燭火昏暗的屋子裏突然對站在屋外警戒的樣子十分幹練的年輕人說話。
年輕人沒有絲毫遲疑,立即應道:“是,門主。”
過了一會兒,這個年輕人跟著一個神色匆忙的中年男人再次走進了這間小院,又走進了燭火昏暗的房間。
年輕人完成了他的任務,繼續保持警惕地佇立在屋外站崗。
“門主,”屋裏,來人把燭火挑得明亮了些,說:“您怎麼又在這麼暗的光線下看各分舵的信函?”
“阿武,莫客氣,坐,”魁梧的中年人隻是慚愧地笑了,然後說:“我這不是也想省著點用這些燈油嘛。”
來人也笑了,說:“堂堂神機門,若是連門主用些燈油都供不起,那就是我這個副門主失職啦。”
“你也別光說我啦,上個月你過生日,我特意叫管錢貨的長老,給你切了半斤豬肉,讓龍虎堂的彭越知道了,這小子非讓我在他生日的時候,也得給他切六兩,可是,我可聽說啊,那半斤豬肉你是一點沒動,連你媽都沒吃上,直接給上次護鏢受傷的兄弟送去了。”
“是啊,門主,咱們這個幫會才剛剛成立,雖然人數眾多,自從三年前與米粒會幹了一架,那些大門派也不敢輕易小看咱們,可是,比財大氣粗,兄弟們的吃喝,咱們還差得多。咱們就應該好好節省,勒緊褲腰帶,一心做活計,讓兄弟們都富起來,到那時候,咱們的弟兄想吃什麼糧食就吃什麼糧食!”
魁梧的中年人不再說話,眼神開始飄忽,似乎在看著桌上的燭火,又想在凝視遙遠的天邊。
“這個東西,你看一下,還有你我的大名哩!”魁梧的中年男人豪邁不失氣度地笑著說。
來人,接過來一看,不由驚道:“是米粒會的密函!”
“‘飛鷹幫幫主餘顯中病故,其子成湯即位,······此人少不更事,威德未足······此為是非之秋,為盼掌棒龍頭早作綢繆!’這米粒會真是狼子野心!”副門主玄武怒道。
“你怎麼看?”朱雀凝視著玄武說。
“飛鷹幫新主年幼,必不是米粒會敵手,咱們得幫著他看著點。”
“阿武啊,你可真是我的狗頭軍師,咋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呢?”
“不過啊,”朱雀又說,“這裏還有個說道,這餘顯中的兒子成湯,咱們都見過,今年才十六,他接掌一個幾百人的幫會,這事不合江湖規矩啊!其他大的幫派都說,這是世襲罔替啊,所以,他們對此都很反感。你一向是主張民主的,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