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這種事,是我們樂此不疲的。當時做起來會很累,很心酸,多年後卻會無比的懷念。看著為Ta精心準備的沒有送出的禮物,看著每一個與Ta有關的文字,看著與Ta一頁頁的聊天記錄,我們都會在驀然的一瞬間想到Ta,想起那種深愛Ta的感覺。
我沒有死心塌地的愛過一個人,所以我一直不相信誇張的暗戀。直到我的好朋友灝天陷入他的暗戀漩渦不能自拔,我才第一次體會到愛情的不平等。在這場愛情與分手的戰役還沒開始時,作為故事女主角的黃燦便不戰而逃,隻剩下灝天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朗朗,過來!”
“朗朗,你這個傲嬌的孩子。抱抱。”
灝天這幾天每次回寢室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朗朗,陪她玩一會。朗朗是一條被人遺棄的狗狗,在路上被人撿了回來。而灝天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就和這個高傲的公主熟悉起來,每天都會在空間曬幾張他和朗朗的親密照。
一開始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對狗狗如此的喜愛,直到有一天他對我說:“其實與一條狗建立感情遠比與一個人建立感情輕鬆容易得多”。他雖然笑著對我講的,但我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憂傷。
兩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是不能把她放下。
記憶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黃燦進入了他的世界。於是灝天,我這個形影不離的朋友便時常向我講述關於黃燦的一切。比如她喜歡什麼電影呀,她最喜歡的明星是誰呀,她不喜歡吃辣的呀,她酒量驚人呀等等。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到的這麼多關於她的信息,我隻是依稀察覺到,灝天開始為愛癡狂了。
有時候跟他一起走在路上,他總能在攢動的人群裏一眼認出她,然後急忙跑上前去熱情的打招呼,即使有時候麵對的是冷眼,他也會津津樂道一會兒;他有時也會為了見她一麵,特地在她經常經過的地方等上一會,直到她出現便跑上前去裝作偶遇,然後寒暄兩句,便就會心滿意足。
有一次我陪他在路口等她,等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出現,我就問灝天:“你確定她會路過這嗎?”
“她每周這個時候要去練吉他,她肯定會來的。”
……
暗戀一個人真辛苦,為了一次短短數十秒的“偶遇”,不惜等上十幾分鍾,還要熟記下她每天會走過的路。
如果這些愛都不算誇張,那麼為了讓她看一眼自己的比賽不惜跟各方協調,推遲出場順序,算麼?那麼每天在吃飯的時候都會四處巡視她的影子,算麼?那麼每次的雨天他都會問她有沒有帶傘,甚至直接在教室門前等她,這算麼?那麼對於她的所有忙他都會盡一切努力去幫助,這又算不算呢?不管算不算,至少證明他一直都在真心的愛著。
大多數青澀的愛情,都是一個人的事情吧,和對方無關,卻因為對方的存在而深深快樂。那麼多的甜蜜,那麼多的滿足,那麼多的勇氣,都隱蔽在日常的瑣碎之中。即便沒有在一起,但這個過程灝天是快樂的。
可在某一天,這有距離感的快樂,灝天也得不到了。
那天他苦著臉,一臉憂傷的坐在我旁邊。
“灝天,怎麼了?”
“黃燦有男朋友了!”
“之前就跟你說過,喜歡她就勇敢的告訴她,你不肯。”
“我以為她會察覺到我的愛。況且,我怕最後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
“她也夠冷豔的,你這麼對她,她就一點也察覺不到嗎?她肯定知道你的意思,還按兵不動,讓你自己在這兵荒馬亂。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