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搜尋任務很奇特。電話是奸臣接的,他最清楚,但又說不清楚。等我趕到時他正滿臉堆笑的衝著電話連連點頭,我湊過去,那端傳來女音說隻要找到酬勞任我們開價。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建成一見上升到獎金高度了,立馬顯現出一副對救援責任已經融化在血液中,銘刻在腦海裏,落實在行動上的神情,二話不說就接了這活兒。我還沒來得及搞清對方身份,奸臣已掛了電話,轉過身來立馬換了副嘴臉一臉正經的說:同誌們來活了,對方讓我們馬上進山配合她找一樣東西。

東西?我和卜子麵麵相覷,救援隊幹的都是搜救的,什麼東西值得我們花這麼大力氣尋找,而對方又不說明。引起我興趣的是對方說的位置正是當年衛國失蹤的那座山區。

一路上奸臣都在談論對方的聲音如何溫柔動聽,我和卜子知道他那點出息,也沒搭理,任由對方自我陶醉,秋草搖曳的微風田野,蒼翠欲滴的群山濃綠,一排排的石牆舊房沿著起伏延綿的山勢隱伏顯現。飄蕩出縷縷青煙,金色夕照的的光線,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在叢林中慢慢移動著光斑,清寒的晚風拂麵而來,心裏感覺暖洋洋的。

入暮,山區顯得粗獷而冷峻,,山路連綿不斷的盤旋在萬丈深淵之上,懸若遊絲。偶爾有一隻鷹飛來,平空中滑翔直上,翱聲響徹雲端,回音在空蕩的群山中久久不絕止。。。我們沿著盤山隧道七繞八拐,露出雲層的群山似島嶼一般懸浮著,在飄渺的雲煙中若即若離。下麵幽幽的深穀顯的駭人的清靜和陰冷。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整個大地似乎都沉寂過去了。氣溫驟然下降,冷得我牙齒直打顫。我們隻是遠遠的看到山脊上瑩瑩燈火如繁星一樣閃爍,似一幅凝重深邃的畫。奸臣說這怎麼辦,難道今晚要露宿荒山野地,正說著突然嘎的一聲刺耳的刹車,差點撞到側麵的岩石上,我說奸臣這是個月黑風高,必須幹壞事的夜晚,但你丫沒必要拿兄弟們開刀。奸臣訕笑一下,打起精神繼續往前開去,看著前麵的村莊越來越近了,我和卜子心裏也興奮起來,一路上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到了,嘎吱又是一聲緊急刹車,我火立馬大了,說奸臣你今晚是不是成心展示你那破車技,奸臣苦著臉說我沒成想啊,正想繼續發動,卜子突然說,等等,你看那片森林,是不是剛才我們第一次刹車時的地方?我打開窗戶伸頭看了看,深幽幽的,一片漆黑,夜的寒氣,陰冷而潮濕,車子一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緊挨著是參差不齊的破舊隧道殘壁,高處是一片幽靜的森林,夜風浮過蕭索的枯草叢,蟲聲啁啾,山崖上變得異常安靜。沒錯,這就是剛才第一次差點出車禍的地方。

遠處幾座迷蒙的巨峰突起,一側隧道石壁仰麵壓來,不會吧,這是盤山路,又不是鬼打牆出沒的墳場,怎麼會遇到這種情景?前方村落閃著昏黃的燈火,呼嘯掠過的山風裏隱隱夾雜著豺狗悠長的哀號和村落裏小兒夜驚的啼叫。似有似無的霧氣繚繞在山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森寒,“我們先走,離開這裏。”我心裏隱約有著一絲不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