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奸臣對麵正佯作辦公的忠實聽眾護士王芳麵紅耳赤,誰都知道奸臣這段時間口味兒又變了,前陣子他喜好五大三粗會過日子的女人,說是要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勞動婦女,這段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幾本心理學書,測驗過後,非說自己心理有障礙人格不健全,要找個體格和心理自己成反比的互補一下,於是坐他對麵嬌小玲瓏的王芳立馬又成了繼前一任大嬸兒後,改造他客觀世界的接班人。
易青說了奸臣幾句,她知道奸臣好那一口,上來就提到發放雇傭金的高度上了,奸臣立馬顯現出一副對易青言聽計從的神情,易青畢竟是個女的,見一爺們都龜孫成這樣兒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居然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卻不曾想,她剛一走,奸臣又“詐屍”了。
這次奸臣吹的是他爹,估計也覺得自己吹多了沒意思,於是秉承老子英雄兒好漢的傳統,把他爹也捎帶著吹開了。
我和奸臣從小是鄰居,他家的事兒就那麼點兒事,奸臣他爹是個轉業軍人,當年就駐紮在我們這個城市,後來複原就留了下來了,老爺子照理說是個當過兵見過血的人,多少也應該有點兒膽量,可事實卻是膽子比誰都小,一到寒冬臘月的晚上就把門關得緊緊的,老爺子膽小在我們胡同那兒是出了名的,可誰曾想到,就這一爹生的兒子膽兒比誰都肥。
平時奸臣在隊裏很少提及他家裏,估計也是考慮到我和他從小兒長大知根知底,哪天我心情不好揭他個底兒漏,
沒想到今兒一反常態,居然捎帶著把他爹也照顧上了。我在旁邊聽著,看他怎麼當他爹的首席新聞發言人的。
“話說我爹當年,是部隊裏的偵查連長,每逢上級有啥重要的任務,總是交給我爹------”聽到這兒,我就知道他在胡扯了,他爹是部隊的不錯,聽說當年確實是個官兒,但就他那兒膽兒,要說屬偵察連的,打死我也不信,趁著王芳出去換藥,我噓聲說:“兄弟,你悠著點兒------”誰知話未說完,奸臣勃然大怒:“你丫是個棒槌,老子的老子當年浴血沙場,十蕩十決……-”
我吐了吐了舌頭:“行,話茬子夠硬的,到時候別讓我給你兜底兒。”暗忖就你爹那點兒出息,還十蕩十決,估計一蕩下來你全家就絕了。奸臣是他家三代獨傳一根兒苗。
“啪嗒——”一疊東西扔在我辦公桌上,我往前一瞅,都是奸臣他爹年輕時的照片,我疑惑的抬起頭,奸臣正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我拿起一張,上麵是他爹和幾個戰士的合影,上麵他爹剛毅硬朗,一副軍人派頭,和往日我所見的那個猥瑣怯懦的小老頭完全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