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輛,不能再少了。”
“你說你這人……我們公子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你看你……”
“阿臨,”話還沒說完就讓一旁站著不動的人打斷,他精致無比的麵容此時也帶了一絲笑意,一雙仿佛粹了鑽的鳳眸看向一直不肯鬆口的老板,嘴角一勾,唇瓣微啟,聲音清洌而好聽,道:“再少點?嗯?”
老板摸摸心髒,顫抖著伸出兩根手指,道:“一……一百八。”
“成交!”
阿臨默默把頭轉過去,表示不忍再看。
懷裏抱著新買的的弓弩,阿臨有些疑惑,看著前麵那個白衣勝雪的玉樹身姿,忍了忍,始終沒忍住,問:“以公子的地位,想要什麼沒有?教中好的弓弩數不勝數,為何來這種地方買,還……”沒帶錢……最後結賬都是他剛剛去把身上原本打算買給秋葵的發簪給當了……
“傻,”頭頓時被公子折扇敲了一下,接著聽他說:“教中那些都是做過標計的,那些名家的又華而不實,況且我是奔著此次秋獵去的,總要為自己找個引子。”走到一家酒店,裏麵傳來的香味讓公子停住腳步,見他詢問的眼神飄過來,阿臨摸摸口袋,頓時鬆了口氣。
“還有十六輛七錢。”他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又被刷了下限。
“正好夠在這吃一頓了。”大手一揮,收了折扇,率先踏了進去。
阿臨搖搖頭,趕緊跟上。
“蕭傾城?”剛進門,就聽見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阿臨清楚的看到自家公子的眉頭揚了下,默默地找張桌子坐下了。他從兩年前被公子撿到,從此一直跟在他身邊,於一年前,和公子一同建立了天明教,那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江湖上稱,天明教過處,寸草不生,短短一年時間,滅在它手上的大大小小的幫派,都有了幾十個,而天明教主暮晨,更是惡名傳遍四洲。
沒錯,白衣公子正是暮晨,那個所有人都以為死了的蕭傾城。
暮晨麵無情,手在一點點的握緊……來了!
“你不是……”來人看了她一眼,見四周傳來的各種探究的目光,飛快地拉起暮晨,一口氣跑到樓上的包間。
阿臨“……”
你們不是不是忘了什麼?
拉著暮晨的,是蕭家的世交,紀家的大少爺,暮晨調出了這人的記憶,微微一愣。
紀晞和蕭傾城自幼青梅竹馬,雖說蕭傾城腦子有點問題,但紀晞沒嫌棄過,反而對她十分照顧,蕭傾城出事時,紀晞被紀老爺弄去從軍了,他本身底子就好,肯拚,半年就升到護衛隊隊長,南國大將沈將軍的親衛軍。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就傳來蕭傾城死的消息,立馬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八尺男兒卻在那一刻落了淚,眾人不勝唏噓,蕭家主更是悔恨不已,本以為將女兒許配給雲夙,女兒後半輩子就有了昐頭,豈料會出現這種事,未婚妻死了,日理萬機的雲王爺沒來,這位他一直不怎麼看好的紀家小子卻在第一時間趕來了,早知道……唉!
“傾城,是你嗎?”紀晞激動地摸著暮晨的臉,眼哐有些發紅,暮晨努力克製下,才沒把在她頭上的爪子拍下去。
“誰告訴你我死了?見著屍體了?”暮晨看了一下包間,見隔音沒問題就靠近躺椅裏,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紀晞把爪子放下,有些委屈道:“蕭玉薔說你被雲王拋棄了,自殺……”
看他這樣,暮晨又歎了口氣,看來蕭傾城的死給他的打擊挺大的,腦子都不太好使了,揉了揉他的頭。
“等等……”紀晞被這動作弄得一愣,反應過來似的大叫一聲:“你不傻了?!”
暮晨沒說話,再次揉揉他的頭。
“傾城……”紀晞立馬化身小兔子,眼睛更紅了,可憐巴巴的看向暮晨,暮晨不由得放輕了聲音。道:“乖,我在。”
“你沒死為什麼不跟我說?這兩年你去哪了?那蕭玉薔說你自殺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還穿得這麼奇怪?你的毒是誰給你解的?……”
“停!”暮晨無奈的比了個手勢,道:“我餓了。”
紀晞立馬打住,喊來小二點了菜後又直勾勾地看著暮晨,暮晨無奈,又揉了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