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幻月適才正要改用“大紅庭劍”最後一招“秋聲紫苑”,欲立時將陳博敗於劍下,猝不及防陳博突襲一劍如此淩厲,隻得收招後退凝神不發。待發現是小師弟出言指點,心中驚訝,旋即轉為驚喜,喝道:“好!小師弟,再來!”
陳博狐疑:真的是小師弟?
回頭望向趙寒煜,見他麵帶微笑,眼含鼓勵之色,心中一喜,隨即握劍之手重新穩定。
“風送紫霞、天外玉龍、懸樞、身柱、曲池。”
連續兩招、三個運行穴位。
陳博體內真元流動,劍意朝前,一式“風送紫霞”已經刺出。
“女畢、亢柳。”
又是四顆星辰。
又是兩個方位。
陳博絕不遲疑,前招尚未用盡,立即收劍,下盤腳步一錯,一個轉身,已經移位兩尺,劍從身體右方刺出正是那招“天外玉龍。”
“咦?!”眾人大奇:還能半路變招?
苗幻月正出招“如封似閉”擋住前一記,哪料對方前招為虛,自己一劍落空,“天外玉龍”已破風而來,直刺自己胸腹!
苗幻月長劍朝下劃出一道弧線,擋住身前一尺,也蕩開陳博的殺招。
“雲龍風虎、狂龍破日,行東方七宿。”趙寒煜的聲音平和,顯得心中有數。
陳博劍交左手,身體右移兩步,隨即再上,左手劍連刺三記,苗幻月硬擋三招。
陳博原地一個轉身,劍已回到右手,腳踏尾、角六星,突然感覺體內真元急速向右臂運行,不及思索,渾然忘卻平日對三師兄的敬畏,一股熱力暴發腰後,右腳朝地上猛地一跺,整個人騰空而起,“狂龍破日”直取苗幻月咽喉,石破天驚!
前招乃是虛招,後一招才是真正目的。
張虛彥暗道:“這幾招我也會,但是......但是如此應用平時想也沒想過。”
梁平心想:“平日裏和三師兄過招,心裏先存怯意,如何能用好劍法?得像五師兄這樣昂然無懼才是。”
苗幻月神色凝重,長劍一橫,隻聽“叮”一聲脆響,劍尖與劍身相交。苗幻月持劍傲立一步不退,陳博借雙劍相交反震之力躍回。
“迷神步虛翼、箕昂,撥雲摘星、鷹揚萬裏,回腕沉肩,斷風雲!”趙寒煜一連報出三記殺招,語氣鏗鏘。
陳博奮起殘存真元,步法疾行直搗中宮,手中長劍大開大闔,兩招逼得苗幻月回劍硬擋,最後淩空轉身一式淩厲至極的殺招“斷風雲”橫掃而出。
供奉老柯吃了一驚:這是慕容家族的嫡傳劍法“流雲劍訣”裏的絕招!這少年從哪裏學來?而且使得如此純熟?
苗幻月為擋前兩招,守勢已盡,此劍正指向他攻守轉換之交,甚是難受。眼見不能硬碰,隻得退後一步。然後,一截腰帶飄落下來,大概有三寸長短。
陳博落地,再也無法站立,半跪於地上,長劍勉強指向前方,握劍之手顫抖不已,口中呼呼大喘,汗水如雨點般灑落。
趙寒煜連忙站起忙跑到場間輕輕扶著師兄,伸手向他懷裏幫他尋找恢複元氣的丹藥。
場間眾人被剛才那幾劍所震懾,俱都默不吭聲。
苗幻月適才被逼退一步。
自習劍以來,除大師兄、二師姐外,從未被一幹師弟逼退過半步。今日試劍雖說有小師弟出言相助,那也是退了。不光退了,連擋七劍一招未還,最後居然還斷了一小截腰帶?!
苗幻月何等心高氣傲何嚐能忍?
“五師弟劍法配合陣法甚為神妙,讓人大開眼界,為兄待一睹全豹,再來!”苗幻月長劍指地,麵露不予。
“三師兄且住!”趙寒煜阻攔道,“適才那七招劍法,五師兄已盡了全力。尤其狂龍破日、斷風雲兩式是我揣測的步法和真元運行搭配,還未推敲證實可行,但五師兄居然能使出來,這已難能可貴。這兩式過分損耗真元,五師兄修為尚淺,怕已有損傷。若是三師兄使來想必遊刃有餘。”給苗幻月戴頂高帽,以免他惱羞成怒。
果然,苗幻月臉色稍緩,說道:“既然五師弟真元枯竭,那好!天錘師弟,你下場來與我試招,小師弟為你指點。”
吳天錘一聽,一臉苦澀雙手連搖。
張虛彥披著陳博的袍服一言不發。
梁平負手站在懸崖處靜賞雪景,根本不看場間一眼。
慕容千帆和老柯對視一眼:這樣也行?
趙寒煜說道:“三師兄,我說出的劍招不一定誰都能使,有先決條件。比如五師兄,他精通陣法,熟悉星辰,又懂醫道,劍法涉獵極廣,所以我喊出的方位、經脈他能瞬間領悟,劍招也用的比較順暢,如此才能集我二人之力合鬥你一人;四師兄性情豪邁,極擅用雄渾真元和暴烈招式迎敵,但他修行一心一意隻求錘道一途,連劍都不練,所以我無法和四師兄並肩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