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鐸凝視著三丈外的秦越,口中冷冷的說道:“十餘年來,本世子一直未曾親自與人動手,也無人配得上領教本世子的境界修為,沒想到今日居然要拿你開刀,實在是有些糟蹋。”
秦越絲毫不懼李天鐸的攻心之術,反唇相譏說道:“殿下固然境界高妙,但是一日未踏足神聖序列,口中說出這等妄語,不覺得讓人恥笑麼?”
“嗬嗬,雖然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李天鐸神色玩味的笑道:“那些個老家夥舍得拉下臉麵來對付我這個後輩嗎?”
秦越聞言不禁搖了搖頭,淡漠的說道:“原來世子連臉都不要了,無怪這般有恃無恐。可惜了,大好一塊璞玉,內心竟然如此齷齪下作,你配不上大位,更配不上中土億萬子民。”
李天鐸麵色沉了下去,心中殺意大盛,他雙手仍然後負,暗中催動真元流轉,披散在肩頭的黑發有些無風自起。
“鏘”一聲,秦越長劍出鞘,冷眼望著李天鐸,神色一片肅穆。
這時,院門後一道青稚的語聲突然響起,還帶有三分無奈,“天鐸王叔,你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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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煜趴在神官後背對西門光歉然說道:“你是受我之累,完事之後,我帶你去找慕容千帆,咱們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西門光咧嘴一陣憨笑,說道:“對,慕容那小子有錢,咱吃不窮他。”
“不,這錢得我出。”趙寒煜糾正說道。
“嗬嗬,也行,不明不白挨一頓,吃回來也算不虧,咱得化悲痛為食量。”
“......”
兩名神官聽著兩個少年的真摯之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久違的溫暖,忍不住相視會心一笑。
走了一陣,兩名神官忽然俯身放下兩個少年,前方不遠處,一位錦袍男子靜靜站在草坪,兩名神官向他躬身一禮,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趙寒煜和西門光對望一眼,心中有些不解。
錦袍男子緩步上前,語聲沉穩的說道:“二位受驚了。我叫李書傑,乃當今陛下長子,天鐸王叔行事孟浪,致使二位有所損傷,書傑在此代表王室一並致歉。”
皇長子話語謙遜,風度極佳,兩名神官暗自讚歎不已。
西門光有些愕然。
趙寒煜平靜的注視著他,不發一語。
皇長子一怔,暗想難道自己話語不夠誠懇,姿態不夠大方?還是這少年傷得重了,無法答話?噢,對了,光是口頭謝罪,沒有實質性的補償,難怪對方麵色有些奇怪。
他上前兩步,正準備開口,趙寒煜轉頭看了西門光一眼,然後看著他突然問道:“入院襲擊我倆的事情是李天鐸指使人幹的?”語聲平靜,眼神清澈。
皇長子一愣,暗道這少年問得如此冷靜,他想做什麼?
“既然是李天鐸所為,此事與殿下無關,致歉不敢當,殿下請回。”趙寒煜異常平靜的說道。
皇長子聞言心中有些不快,不過還是和顏悅色的繼續勸道:“少年人有些倔勁是好事,天鐸王叔畢竟是王室成員,代表王室的尊嚴和臉麵,出了此等事件,王族總要承擔一些責任。”
趙寒煜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朝著皇長子微微躬身,然後對西門光說道:“我們走吧。”
“我們去哪?”西門光有些愕然。
“正門。”趙寒煜平靜的回答,然後幾步就越過皇長子,腳步堅定的朝前行去。
“噢,等等我。”西門光愣了一下,跟著追了上去。
皇長子見對方平靜而直接的拒絕了他的善意,眉間有些微蹙,兩名神官對著他緩緩搖頭,神態有些無奈。
三人站在原處,看著兩個少年倔強又有些蹣跚的背影,均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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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巷的兩端,十餘名黑衣人不斷後退,退到小巷中間不由自主的背靠背擠在一起,各自望著巷子兩頭數位境界莫測的強者,聽著由遠及近整齊如雷的馬蹄聲,眼中透著懼意。
兩端的強者不斷迫近,直到離中間黑衣人約五丈距離才停下腳步。
甲胄齊全的騎兵終於出現在巷口兩端,蹄聲如雷,威勢如山,逐漸行至幾位強者之前,看盔甲的式樣和領前的旗號,應該是威名遠播的國教玄甲重騎。
小巷中央的十餘名黑衣人見此威勢,心中懼意大起,持劍之手和雙腿不住戰栗,汗出如漿,濕透了渾身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