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夜口中說出的兩道命令,如同在大殿內炸響兩記驚雷,在一瞬間震懾住所有人,包括兩位殿主和兩位親王。
數十名盔甲武士聞訊之下,迅速進到殿中,先將天諭學院和清虛別院兩位副院長請出座位,還有唐劍這位朝中重臣,然後一一對照,挑出附庸的七十五人,再將這些人等全數推搡至殿外。
稍後,另一隊盔甲武士進來,直接走到主持台,走到了呆若木雞、神智受驚的皇長子麵前。
領頭的兩名武士稍一遲疑,還是伸出手去,準備將他拉起身來。
李書傑雙手被人一拉,他突然一聲驚叫,回過神來,死命擺脫武士的拉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你們做什麼?要幹什麼?”
他神情驚慌的四處一看,突然看到不遠處站立著的頭有些低垂的李清夜。
他就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大喊:“皇弟,二弟,這些人要對我做什麼?你怎麼站在那裏?還不趕快救我?”
李清夜緩緩抬起頭,眼中的痛苦和不忍逐漸加深,又帶著一些憐憫和同情,顯得十分複雜。
李書傑見他不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由大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幫我,還要害我不成?!”
李清夜輕輕搖頭,緩緩開口,說道:“皇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你隨我去宗正寺,在那裏好好修身養性一段時間,應該還不算晚。父皇向來仁慈,想來也不會如何處罰於你,跟我走吧。”
“父皇?父皇尚在病榻,虛弱難當,他怎麼會有精神傳命捉我?!”
李書傑臉上出現一股猙獰,“是了,先前秦越說奉了聖諭,現在你又說有手諭,我看都是你們捏造的吧?”
李清夜看著神情有些趨於瘋狂的兄長,心中實在難受已極,他不想親手將他鎖拿,更不願看他這樣越走越遠,可惜,他真的已經走得太遠了。
李書傑麵目已經有些扭曲,他雙眼暴睜,欲奪眶而出,獰笑道:“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們都矯詔行事,都是欺君!都是死罪!待我奏明父皇,將你們統統斬首!”
說完這句,他拳打腳踢,幾下就將身前的兩名武士打翻在地。
他身旁的兩位親王見狀,並不出手阻攔,也不開口,神色木然,就像看一個死人。
兩位殿主眉心一皺,不過也未有所行動,他們直接看向二殿下。
李清夜的臉色突然一沉,朝眾武士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聽不到我說的話?還不動手?!”
殿內眾人聞言不禁一驚,他們從未見過二殿下發火,今日一見,覺得其威勢森嚴,甚至不比端王世子稍遜,心下均是一寒!
幾名武士受這股威勢一激,毫不遲疑,立即撲上前去,幾次抓扯扭抱之後,李書傑已經被他們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名機靈的武士,從懷中扯出一物,雙手靈活地幾次揉搓,便將那團物事塞進李書傑口中,以防他胡言亂語,更添羞辱。
李清夜側過身軀,不再去看趴在地上,眼神幾欲殺人的皇兄,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帶走!”
幾名武士翻過李書傑的身軀,然後抓住他的四肢,熟練的同時一舉,一陣小跑就將他抬出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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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夜在殿內靜靜站立了一陣,然後再次緩慢地環伺全場。
適才,他進殿之後,從宣布罪狀,到抓捕兩大學院的副院長和朝廷重臣,再到製服李書傑,將之抬至殿外,花費時候不長。
整個過程雖不說迅捷無倫,卻勝在幹淨利落。